山溪礼被美色冲击愣了几秒,并不想打扰他地好梦,蹑手蹑脚地后退着。
不料睡美人却忽地睁开了眼。花衔青眼中空濛一瞬,转头看见床边的山溪礼,笑了一声。鸢尾乍放,勾人心魄。
“姐姐手上的棠花,是送给我的吗?”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
山溪礼一听他提起棠花,便立刻堆起笑脸,右手忙不迭地伸直,递了出去。
花衔青半坐起来,状似无意地,将自己胸口的衣领扯开了些,露出一片春色来。
山溪礼见此耳尖一红,默默将眼神移开了些。
花衔青唇角微勾,抬起头,看着生机勃勃的粉棠。饱满的粉色花瓣上还点缀着晶莹的露水,娇嫩可爱,活力满满的,就如眼前的少女一样。
“谢谢姐姐,衔青很喜欢。”
突然,一个雪白的物什弹了出来,从被窝里直扑向花衔青想接过花枝的手。
山溪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圆滚滚的白兔。见一击不成,那小兔子瞪着一双红而晶亮的眸,爆萌地直视着她。
“居然有兔子!”山溪礼惊喜开口,下一秒便行随意动,伸手在它身上撸了一把。柔软如云的雪白毛发手感极佳,她忍不住摸了个爽。
小兔似是委屈巴巴地瞧了花衔青一眼,没得到回应,只好蜷成一团绒球,表达自己的不乐意。
见此情形,花衔青似是有些低落,开口道:“可惜衔青身上毛发并不多,姐姐不能尽兴。”
?
山溪礼撸兔的手一顿。等等,这句话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不对,这句话应该有几个意思?
耳畔花衔青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发散的思维,“今日衔青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陪姐姐查案了。”
“嗯,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山溪礼赶紧回道。
看吧,昨日一整天的奔波,果然给人家累着了。下一次,她要不租个马车?唔…要不之后去翻翻有没有代步的符篆吧!
……
山溪礼从国公府出发,很快便到了刘光家外的蹲守点。
“山姑娘,昨夜至今似乎都没什么动静,咱们还蹲吗?”
孟镇两眼惺忪,打了个哈欠。
他们已经调查了昨日那名死者的身份,确实与这刘光有些关系,于是他又问:“昨日死的,正是这刘光的赌友,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山溪礼一勾唇,笑得高深莫测。当然是因为那心有龃龉的带路男子。他跟在人后凑热闹,待看清死的是谁,登时便吓得快魂飞魄散了。
“里面刘光的尸体你们瞧见了吗?”山溪礼话锋一转。
孟镇闻言颤了颤,昨日他去探了一眼院内,可被那挂碎肉的骷髅好一顿吓。
“当然瞧见了。”他道:“但咱们还在悄悄蹲守,便没去敛尸。”
似乎想到什么,他降低了音量:“难道……刘光也是被……”
山溪礼无声拍了拍孟镇的肩膀,随后看了看天色,道:“我去取一物,试试能不能引它出来。”
一般荒邪往往没有神智,但此案显然不同。这荒邪背后,似乎有谁在暗中操控着。
衣袂翻飞,只见她翻身上墙,进了院内。须臾,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又翻了出来。
孟镇瞧了瞧,这巴掌大的拨浪鼓很是普通,就是大街小巷最常见的样式,芙蓉花的鼓面有些俗气,倒还算干净。
山溪礼站到街道中央,手中旋转,将从柴房被褥上拿来的拨浪鼓击得清脆响,“哔哔啵啵”的声音不住地回荡在巷落间。
约莫过了几分钟,半人高的影子忽而出现在附近,几片屋瓦被砸落,摔到了山溪礼附近。
出现了!那狍鸮腋下之目猩红,直勾勾地盯着山溪礼手中的拨浪鼓。
“呜哇~呜哇~”
狍鸮口中婴啼不止,淌出一串接一串的涎水。忽然,人手般的爪子不安地刨动了几下瓦片,蓄势待发的就准备朝山溪礼冲过来!
孟镇等人在暗处严阵以待,等着狍鸮靠近。山溪礼则袖中暗掐了张禁锢符,随时准备动手。
不料,婴啼声骤变,刺耳的尖叫声忽地穿透耳膜,下一秒,那狍鸮居然转身跃下,再度消失地无影无踪。
山溪礼故技重施,又转了几次拨浪鼓,却没了动静。孟镇则手疾眼快地激活了早准备好的定向引邪阵,但同昨日一样,术力石沉大海,完全无法召回狍鸮。
“这到底怎么回事?”孟镇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山溪礼正欲回答他,转头时又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大变。
“糟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