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带着小鱼的,看来,刚才他是太过生气,所以,不愿意跟她讲话。
平安回应:
“哪个短命男?”
秋枫缓缓道:
“酒吧那个领头的,他的死期快到了,我有预感的,而且很准确,我知道。”
平安细细地分析着这话语里的每一个字,联想到什么,问:
“你把他移到哪个危险的地方了吗?”
秋枫冷笑一下,道:
“那种渣滓,何必我动手去杀,这不是我能力该运用的地方。”
平安接连问:
“那你怎么那么说?”
秋枫脸色中多了些阴沉,道:
“等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
然后,他继续前行。
平安立即跟上他,因为是打赤脚,所以,她速度快多了,走着走着,她脚底突然多了双鞋子,是双平底帆布鞋,这舒服多了。
又走着走着,她的身上多了一件长衬衫,这衬衣很长,一直到了她的膝盖那里,不用说,肯定是秋枫在帮忙。最后,双方来到她家门口。
那是一座非常古老的三层小楼,一楼是客厅,二楼两个卧室,平安和奶奶各住一间,三楼是平安用来开工作室的阁楼,此刻,那招牌已经有点松动,正随风摇摆。整栋楼显得小巧又狭窄,经历了几十年风霜,但还显得坚固,平安对它感情很深,走到这里,心情就平复下来。
已经快八点了,天黑了,周围很静,这小镇就是这样,一入夜就显得安静。
秋枫站在门口的信箱那里,没有走进院子一步。平安知道,他是特意送她回家的,心底更觉愧疚,喃喃道:
“谢谢你啊,秋枫先生。”
对方叹口气,望着远方的夜空,道:
“你什么时候把谢我和向我抱歉这样的话从生命中拿掉,我要开心许多。”
平安嘀咕道:
“可是,我会不开心,你的确帮了我,我就是想谢你,我做得不好,我就是有愧疚,我就是想一直说这两方面的话。”
这时,秋枫再度侧头,看了看平安。这一眼透出稍许的哀怨和明显的失落,当然,也是有零星的承认感的,即平安这女人味十足的打扮实在太诱人,让他明知她是为别人打扮的还是要动情,他道:
“从今往后,你不穿这样的衣服去见别人,你就永远做得好,可以不必向我道歉。”
平安接过话茬,道:
“那应该是不可能了,穿这衣服和鞋子太难受了,我再也不要穿了,我还是喜欢穿休闲装和平底鞋。”
秋枫沉沉道:
“你明天到我那里去。”
“去干什么?”
一瞬间,平安心底有点不好的预感。实际上,这个夜晚,从她见到他开始,这种不良预感就一直存在,她挥之不去。
对方沉沉道:
“去了就知道。”
“那我明晚去吧,我明天白天还要上班呢。”
忠于职业当然是可贵的,但她这时的这股情绪好像来得不是时候,秋枫叹了口气,道:
“你如果明天请不了假,我就把那座图书馆移走,我说到做到。”
这么横啊!
平安心底“咯噔”一下,显得有点不满。这时,对方已经沿着离开的方位前行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想着,怎么这么一个看起来乖巧、温柔的青年会这么横,比她表弟还横,他表弟最多就是抢她点吃的,骗她点零花钱,这位魔术师青年想要的居然是占据她的时间。
但那又怎么办呢,对方几次三番地救她,给她解围,她还能过多埋怨吗?
不能,她要包容他,听他的吩咐,就明天去他那儿。
然后,她回了屋子,洗了半路上突然出现的鞋和衣服。休息了一晚上,翌日一早就出门了,搭了最早的公交车,去了城里悠悠大厦。
她乘着电梯上行,到二十八楼的时候,也感觉到那种至深的寂寥,但是,她觉得他是在的,走过去,按下门铃。
然后,门自动开了,她进入室内,发现室内暗得出奇,好像还是晚上一样,这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时间,在凌晨起床了,应该不是,她是设好闹钟六点起床的。公交车在路上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所以,现在不会是夜晚,就是清晨。
空间很暗,只有一些对面大厦传过来的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她隐隐看到那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就是秋枫,他那不言不语的样子是很有特点的,不管是站着或者是坐着,她都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