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枫先生,我这就去换。”
她怕对方不放心,还补充道:
“事实上,我是愿意穿给你看的,像那个坏男人聪明狐狸那种家伙,我看到他就想吐,怎么会心甘情愿穿那种短裙给他看呢,我非常讨厌他!”
顷刻间,他已经起身了,到她跟前,俯视着她,眼底充满愉悦感。
他这动作真的很迅速,她没有任何感知,他就到了她跟前,让她惊讶,心还重重地跳了一下。
当然不是心动,而是拿捏不准对方要做什么的不安。
他盯着她,目光愉悦,苛责感也不存在了,问:
“是吗?”
“是。”
“我很荣幸。”
他微笑着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她的头顶,但终究是克制了自己,用目光指了指一旁的桌面。
“那去换吧。”
平安这才走到桌面,拿起那三样东西,一瞬间,心底好像有千斤重。算了,不管了,就当是回报对方的恩情,咬着牙、闭着眼被对方看完,也就完了,也没什么损失吧。
她便拿着这些东西向那边的房间走着,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说:
“我可能要弄很久。”
“没事,你弄多久我都等。”
好吧,他都这么说了,她就去换。
她慢慢踱步到那门边,同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平安,等下换好装,就到这个椅子这里来,我要在灯下看你。”
顷刻间,那边的某个区域亮起了灯,而相应地,之前亮灯的那个桌面就变暗了。所以,整个空间仍旧是非常暗的,只有椅子那里是亮灯的区域,充斥莫名的诡异感和神秘感。
值得一说的是,这是一个椭圆形的灯光区,有明暗交界区,像一个放大的蛋形,看高度,大概跟平安身高一致。它的交界处非常明显,即明处非常明,暗处非常暗,秋枫就站在那阴暗交界处,静静地看着她。她能看到他左侧的肩线非常清楚,但右侧就一点不清楚,就好像他整个人被黑暗吞掉一半,她便觉得对他的了解度也少了一半。
她瞬间觉得那不是一把单纯的躺椅,而是被窥探掉秘密的区域,心底的愤懑在增大,但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一旁的室内。
她来到盥洗室,看到这里真的好大,大概这里的面积都抵得上她家三层楼加起来的面积。
她走到那宽大的洗漱台前,把裙子拎起来看了看,这一瞬间看到那裙子好短。
真的很短,短到让她没办法接受的程度,准确地说,这是一件抹胸裙,跟普通连衣裙比起来,它只有肩膀以下、大腿往上的部分,简直短得离谱,说严重点,它的用料比抹布多不了多少。
这对她而言简直是禁忌物,是不能触碰的存在,如果世界上有男人买了这样的裙子送给女人,她单是看一眼,就要把对方归类在坏小子的领域了。
对,如果不是对方三番几次帮了她,她单单是看一眼对方买的这东西,就要把对方归在坏小子这一领域了,就跟那坏小子阿传一样。
更过分的是,他居然叫她换了装去那样的灯下,让他检视。她确定,那一盏落地灯和那张躺椅是他才买的,她昨天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看来,他还是处心积虑要她示弱啊。从这一点来看,他比那坏小子阿传还过分。
真的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现在就出去跟他拼了,让他知道她是不是好惹的,但走到盥洗室的门口,又停下来。他动动手指就解决她了,她还怎么反抗啊。
她停在那洗漱台前想了又想,到底该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想到。
过了不知多久,她上前,缓缓打开那盥洗室的门,又打开卧室的门,到了卧室外站着。那个位置就正对着秋枫所在的躺椅区域,他正等在那里,神情中写满了期待。
但是,他的期待落空了,因为她并未换装,而还是穿着原来的休闲装。他刚想问,她为什么不换衣的时候,她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她当然没有直接倒地,而是被某种柔软的力量护住了,悬在半空,然后,力量的主人到了她身边,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是那么苍白,一瞬间,他目光中的灼热感已经平复。
平安一觉醒过来就是在傍晚。
她躺在之前试图换装的那个宽大的卧室内,其实就是秋枫自己的卧室,她这才知道,她还在那豪宅里。她想起什么,赶紧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松了口气。
耳旁传来泡泡声和微小水流的声音,接着是那小鱼的声音传来:
“平安小姐,你要放心,如果我主人是那么恶劣、偷偷摸摸来的话,他就不可能用嘴巴向你提要求了。”
平安不同意这话,道:
“怎么,用嘴巴提要求就是好人呐?”
那小鱼在有限的空间内转圈圈,道:
“是啊,放在台面上,明晃晃地说,总比在暗处来阴的强,对吗?要知道,我主人做这件事多容易啊,简直易如反掌,我这成语说得没错吧,平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