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屿?”
“......”
均匀的呼吸打在脖颈间,撩起一阵的火,刚才在走动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这种感觉像是被无限放大。
裴言之喉结滚动,还是没敢有太大动作,生怕把人吵醒。
过了一会,他站在密码锁前,发起首次尝试。
裴言之摁下“970527”
这是宋屿的出生年月日,但密码锁冒出的红光提示密码错误。
这叫裴言之犯了难,如果不是标志性的密码,那可真是大海捞针,猜都没地儿猜了。
裴言之思考了几秒钟,“嘶”了声,随后在密码锁上摁下“940812”
嗯,那是他自己的生日。
这个答案很明显,肯定是错的。
裴言之歪着头冥想,一串密码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时间太久远了,印象里很模糊,他也不是很确定。
试探性地摁下密码。
“滴~”
门开了。
那是宋屿外婆的出生日期。
外婆去世十多年了,宋屿还是放不下。
若不是当初外婆心脏病突发,送医院时是裴言之拿着证件办的手续,见过身份证号码,今天这门指定就进不去了。
裴言之叹了口气,只是可惜,那次心脏病突发,是宋屿跟从小到大最疼他的外婆见的最后一面。
裴言之把人背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又从洗手间打了盆水,打算给他稍微擦拭一下。
刚走进主卧,宋屿靠在床头,表情凝重。
看到裴言之略有些意外:“你送我回来的?”
这是......断片了?
裴言之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宋屿又问:“我居然让你上楼了?”
“这是一件很值得惊讶的事吗。”
宋屿歪着头,往床中间挪了挪,“你端盆水进来干嘛?”
裴言之:“给你擦擦,我总不至于是给你劈头盖脸泼一盆水让你清醒清醒,那是你以前干的事,可不是我。”
从前夏天宋屿和裴言之在河边打水仗,结果宋屿没打过,回到家等着裴言之从家门前经过的时候,突然开门朝他泼了盆水,若不是裴言之提起,这事宋屿还真不记得。
“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宋屿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我不要擦,我要洗澡。”
身上太臭了,宋屿有点洁癖,多一刻都忍不了,裴言之居然还给他丢床上来了,丢外面沙发上多好。
裴言之制止:“你这样还洗什么澡,别摔里面了。”
见宋屿执意要洗澡,裴言之退让:“要不,我帮你洗?”
这句话像是触及了什么开关,宋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人推出了房门,许是动作太大了些,刚关上门,恶心感上涌,他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酒液粘连着食物残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新一轮的恶心感再次上涌。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旁边递过来一杯水:“真狼狈啊,你看看你醉成这样,我要对你有想法早行动了,用得着老把我往外推么。”
有想法,你还想有什么想法?
宋屿接过水漱口,吐完之后,脑子已经清醒了很多。
有个人在这照顾你不是挺好的,还这么不知好歹啊宋屿,真是喝醉了,脾气跟着大了不止一丁半点。
“我知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宋屿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床边,“你要不帮我去烧壶水,我想喝温开水。”
不管怎样,宋屿都是不会让裴言之给他擦身体的,更别提洗澡了。
这远超了安全距离。
裴言之还有点不放心:“你可以吗?别害臊啊,咱俩都有这么多第一次了,像你第一次喝醉也是跟我给你带回房间的,再多个第一次有什么关系。”
裴言之,小裴总,裴大少爷,你母胎单身到现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宋屿真的想问他自己就没意识到这话很暧昧吗,不过想想也是,从来不会怜香惜玉的人,也确实想不到这种问题。
宋屿忍住脾气,“我不洗澡,简单擦擦就行,你话这么多,吵得我头疼。”
裴言之总算消停:“好,那你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
裴言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偌大的空间安静的吓人,他环顾四周,家具摆放规整,整间屋子什么都不缺,唯独少了点人气儿,除了灶台热气翻滚的咕噜声,就只有墙壁上挂着的年代感的时钟在滴滴答答。
分针和秒针同时指向十二,裴言之晚上没喝酒,但也没吃什么菜,试问一堆人拥着,谁还有心思吃啊。
还要照顾一个不配合的醉鬼,早就饿了。
饥肠辘辘的声音在安静到过分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裴言之下过几次厨房,多的不会,顶多加工点速冻食品,想到里面的醉鬼吐完应该也会饿,他开门进去询问。
“宋小屿,想喝粥吗?”
宋屿光着膀子,毛巾细细擦过锁骨,绯红的肩胛略显单薄,修长紧致的胳膊绕过脖颈吃力地往后背擦拭。
听到猝不及防地开门声,他惊讶地看向门口,眼角湿漉。
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