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春生听后,恐惧和绝望爬满了他的脸,半晌,似是认命一般,他缓缓闭上了眼。
巫拂云冷冷地撤回视线,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次日,本该如期举行的比试大会,因沧海阁阁主的暴毙,被暂时搁置。
众人听到此消息时,一片哗然。
寂归流快速翻着玉简,沧海阁新阁主继任的消息已经传出,继任大典就定在三天后,新阁主上任后,比试正式举行。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比试竟然只比先前延迟了三天。沧海阁一改以往作风,如此雷厉风行,背后仿佛有一只手在暗中推动。
寂归流本以为众人要延期归宗,现在看来,倒不必向掌门报备,只是沧海阁阁主换人一事,还是要向宗门汇报一下。
话说沧海阁阁主暴毙一事,竟然对整个沧海阁没有半分影响?新旧阁主还能无缝衔接,事情真相真的只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吗?
“怎么回事?”
昨晚不还是好好的吗?
白晓晓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说暴毙就暴毙了。似是想起了昨晚一幕,白晓晓抬头,目光朝一旁转去。
梨漫坐在椅子里,面无表情,本就清冷的眼底,似是比平日里更冷了几分。
这里人多,白晓晓不好开口,只是她再三投去的视线,引得一旁的傅肖看出了不对。
“发生什么了吗?”傅肖看看两人,这中间莫非还真发生了什么。
白晓晓见梨漫没有任何反应,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其实昨晚洛阁主有喊人来请姐姐过去。”白晓晓说完,像是犯错一样低下了头。
白晓晓不是有意隐瞒,她认定这事儿和姐姐无关,就是告诉他们也无妨。怪就怪她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大家。
众人听此,视线全都转向梨漫。
梨漫皱眉,缓缓开口道,“我昨晚离开前,他还好好的···”梨漫将昨晚对方她请去的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但把还有第三人在场的事情略了过去。因为她也不确定屏风后的人是谁,洛春生的死是否与他有关。
只是心中隐隐有个猜想。
梨漫垂眸看了看掌心,昨晚手心中央的那只眼睛,不停闪烁,梨漫便有了更大胆的猜测。
火苗跳动,意味着对方出现。
寂归流几人散去后,白晓晓低声道,“姐姐,对不起。”
梨漫并没有责怪她,只是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会陷入麻烦,好在都是自己人。
梨漫拍拍她,“去休息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家都没有好好歇息。
梨漫看着白晓晓上榻,和衣躺下,动作一气呵成。而她却不急着入睡,在确定对方睡熟后,抄起手边的剑,闪身而出。
她看着手心越见明显的跳动,一路寻了过去。
高大的阁楼耸立在她跟前,黑暗中有一股无形的压迫。
这阁楼就在北苑的后头,梨漫之前看到过,只是没想到距离如此之近。
她看着眼前大大敞开的木门,只迟疑了一瞬,便迈步走了进去。
她抬步,一步一步登上阁楼,寂静的夜里只听得到她的脚步声。待她站定在最高一层时,从她所在的位置往下看去,她所落脚的院落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梨漫压下心中的惊异,她握紧手里的剑,目光朝四周黑暗探去。
隐匿在暗中的人,也在静静地凝视着她。
梨漫警觉地朝一旁看去,“出来!”她手里的剑,应声出鞘。
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月辉为他的面具上镀了一层细闪的光。
“是你?!”梨漫看着来人惊讶道。
镜明冲她点了点头,而后立在月光下。
不远不近的距离,始终隔着某种敬畏。
梨漫像是想通了什么,下一瞬,语气冰冷道,“让他出来。”
她盯着黑暗,目光不放过任何一处。
镜明头微偏向一侧,像是在侧耳聆听什么。似是得了指示,他开口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梨漫似妥协般收起剑,低声道,“是吗?”
那真是太可惜了。
突然,她一个纵跃欺近对方跟前,对方看着她骤然逼近的脸,却不敢直视。
镜明立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梨漫欲将他面具掀开,刚伸出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悬在空中。她挣脱不过,只好唤出剑灵。
谁知这时候的剑灵仿佛陷入了沉睡,没有丝毫反应。
梨漫只诧异了一瞬,就伸出另一只手,对方却快她一步,将她再度定格在空中。
这时鼻尖飘来一抹冷香。
梨漫意识到此刻困住她的,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镜明顶着一张面具静静地立在一旁。他背过身去,似是在有意回避。
这是做什么?
梨漫正疑惑间,她的身体被调转了方向,摆正的脸颊被两根冰冷的手指掐住,不轻不重的力道,却令她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