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羽没回答，不确定这是余与域在炸他，还是真的看见了再问。

直到下一句，余与域说了林润的座位号。

确实是看见了。

温令羽思绪转得飞快，想着要是他说林润是放心不下他才要求跟过来，这个说法会得到相信吗？

余与域不置可否。

就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间，司机的手机一个接一个电话打进来。

电话铃声打断了温令羽和余与域的加密谈话，齐齐朝司机看过去。

这已经挂了好几个了。

但电话另一头依旧依依不舍，司机只好开了免提。

“别治了。”司机妻子带着哭腔说着招呼孩子的辛苦，“这个样子他也痛苦，家里真的没有钱再救他了。”

司机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冷漠了挂掉了电话，可在后排能清晰地听到抽泣声。

余与域不动声色地扶着把手，心里不断地想：之后一定要选接驳车。

温令羽听着这样的对话心里不好受，问道：“司机大哥，你家孩子这是怎么了？”

司机大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提起孩子就是控制不住，“出了事故，醒不过来了。”

最近一直忙着寻找，温令羽又想到了意识入侵的事，用余光看了一眼余与域，发现他一直看着司机。

司机大哥他的孩子是在高考放假后和同学出去旅游，不料遇上了事故，好不容易救下一条命手术也顺利，医生诊断不出结果。

但就是醒不过来。

司机语气哽咽：“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连一天都没有去看过。”

几乎是一瞬间，余与域偏过脸，连脚都不自在地放了放。

想起了余辛，不出意外的话，以他的成绩能上不错的大学，之后他会慢慢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他，他会和自己一样优秀。

余与域会想，要是没有把孩子逼这么紧，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自己给他铺好的路也不会让他过得不好。

在他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温令羽已经和司机交换了联系方式，他需要去看一看事故受伤的情况。

司机送到了目的地，对于温令羽口中的帮忙还有些许不敢信，把行李拿下来后，支支吾吾地叫住了温令羽。

“先生，你……”

“我记得的。”温令羽安慰司机放宽心，“等你忙好后给我发消息，我会过去的。”

司机接得不止一单，下一个已经在催促了，司机只好相信这位看着年轻的小伙。

温令羽明白司机的顾虑，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不是能拿出来大笔钱的人，要是余与域出马说不定还可靠些。

余与域目睹了两人的对话，皱了皱眉头，但想起对方有个和余辛一样年纪的孩子，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不要耽误了工作。”出来是出差，不是做慈善。

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余与域不会去管。

温令羽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还以为余与域会阻止，没想到竟然同意了。

这个心才刚放下，余与域的下一句就接着来了，“要是接送再做成这样就扣工资。知不知道危险驾驶？”

开始了事后算账。

要是司机一个情绪不稳定，路上发生了事故，工作耽误是其次，出了生命危险那就挽回不过来了。

温令羽听话地挨训，“我知道了。”

回房间收拾好东西后，林润终于是赶来了，不过属实是太慢了，温令羽担心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慢？路上发生什么了吗？”

“这里我没来过，找过来要花很长时间的。”

林润听不得温令羽在调侃他的工作效率，七拐八拐很容易走错道的。

而且，林润一不小心还去了医院。

“我刚刚去了一趟医院，有一位我曾进入过他的梦境。”林润因为他的干扰，才耽误了时间。

刚下飞机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温令羽急切地拉着林润去找：“在哪所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距离有些远，林润没法远距离感知，他摇了摇头。

温令羽又问林润知不知道路，或者看到了哪家医院的标识。

“我看到的时候，那个人躺在病床上被推走，他的家人边哭边收拾东西离开医院。”林润看了看时间，肯定地答复：“我看着他们一家上车走的。”

整整快两个小时过去，想去哪都去了。

温令羽说道：“那个人推到哪里去了？”

“转院救护车，他们要转去其他医院治疗。”林润只能是这么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