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没想到温令羽真能把余与域带过来，双方见到面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面前就是他，异口同声地问：“你真的来了？”

“你真的答应了？”余与域看到大师这样子，立马就想到了温令羽在此之前来找过大师。

转身去看温令羽，简直是佩服能瞒这么紧。

他们的谈话不让温令羽听，而温令羽也相信余与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来了，就不会转身就走。

两个人在里面聊了很久，门开的时候只有余与域出来。

“把他们的灵魂带过来，大师会为他们超度。”余与域松了口，还将手下几个“得力干将”派给了温令羽，让他们负责把一个个枉死人的灵魂带回来。

温令羽说：“原来你还记得有哪些人。”

“连林润都认为，我是为了鼓励他们才把那些鬼魂留在身边，想重用他们。实际不是的，只是留在身边以防不时之需。”余与域很少说这些，既然无事便和温令羽说一说。

确实如此，温令羽就需要这一些帮手。

时间紧迫，温令羽没留下和余与域多说，准备下山找林润去寻鬼魂。

余与域看着对方跑远的样子，突然叫住了他，“温令羽，我儿子那一年是怎么样的？”

温令羽挑了些余辛还在时候的样子，比如平时会待在大学课堂里上课，可以处理很多鬼小馆的事务了。

几乎所有的事情温令羽都交给了余辛，他完成得很好，连馆内的“老人”提到他会夸奖他。

“听说我去学校演讲那天，他也在。”余与域从温老口中知道了一些余辛对自己的看法，提到了这件事。

温令羽对这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对于余辛难过的缘由还是记得。

“阿辛看到你们满心满眼全是弟弟，一边为你们从他的死亡阴影中走出来开心，一边又难过，因为他这一辈子都走不了。”温令羽如实答道。

话落，久久听不到余与域的回音，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打扰。

温令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青山庙，自己连忙去找林润商量此事。

林润还记得和自己共事的那些鬼魂，拍拍胸脯地保证肯定把他们都带回来，温令羽一个人待不住，想要跟着一块去。

电话水灵灵地响起来了，来电还是令美珑，无事不会来电的第一人，温令羽只好把话又咽回自己的肚子。

“阿羽，我们公司有年会，你想不想来？”令美珑提过让温令羽来公司，但又遇到上回的事，她都没好意思去说。

每一次想打过去，脑海中就浮现出温令羽送她回去那天的表情，冷漠又疏离，打电话的热情逐渐退却，最终只好挂断了。

那是第一次看到的，这么明显地排斥。

而且，这场年会有颁奖，自己则是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想让儿子过来看看自己光鲜的样子。

温令羽是想借口拒绝的，“公司批假很麻烦，我在余氏实习……”

“这一次有奖要颁，我想你来见证这一时刻。”令美珑很早就离开了温令羽，无论是升职还是别的什么，令美珑都没有机会和大儿子分享。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令羽说不出拒绝。

他们的对话没有避着林润，林润善解人意地说道：“你先去忙吧。有了余与域的指示我自己一个可以。”

说着，林润还怕温令羽反悔，先一步走了。

温令羽刚开口打算请个假，组长挥挥手放人走了，“余总过来打过招呼，你看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组长好好班上的，跟着余与域出差的温令羽还没回来，余总就特意打来电话，说要是温令羽出远门就给他放个事假。

电话刚挂没多久，温令羽就过来了。

里头肯定是余与域误会了，但成年人的世界里不需要说得清清楚楚的，就像现在，温令羽告知过了就走。

公司的年会照理说其他人是没资格去参加的，但令美珑混到这个岗位上，让自己儿子过来看看没人会说。

令美珑的助理在机场接到温令羽，“令总说带你去年会现场。”

温令羽和助理有几面之缘，本来还生着气因为他说了几句话就过去了，跟着令美珑有很多年了。

助理等温令羽上了车，才说道：“今天小少爷也过来了。”

继弟也来的消息，温令羽听到并不意外，甚至还觉得对方不来才奇怪。

温令羽淡淡地应了一声，当作知道了。

想起最近一次见到温令羽，他还是那位面上表情可以看出不喜的模样，可如今，透过后视镜看，没有任何变化。

回答得不甚在意。

助理想好的话头没了用武之地，但该嘱咐的得说：“令总定了酒店，年会结束后我在停车场等。”

温令羽问：“你不用参加吗？”

说是令美珑的助理，但本质还是公司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