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鬼小馆那块地的开发已经确定了，过程花了一番功夫但还好结果是好的，总觉得来和你说一声。”余与域说这话时还十分不好意思。

温令羽很高兴，知道这一点就已经很好了，没有再多问：“怪不得我看小区里的鬼魂多起来了。”

这话无意提醒了两人，之前那段时间余与域赶了全城的鬼魂离开，甚至丧心病狂到别人的家里赶鬼。

余与域也想来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小心眼了，现在他们能好好陪家人了。”

说着，他又问道：“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请教，你当时是怎么帮助他们解脱的？”

“酒保大哥和晋叔没告诉你吗？”温令羽费了好大口舌才说服酒保大哥和晋叔出马，给余与域搭把手。

余与域连忙解释道：“他们说了，但是没有特别了解。他们说交流所是你和我儿子创办的，一步步成长到他们所见的样子……”

温令羽直接将创建交流所那段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余与域，提醒了很多他该注意的事，说着说着不由得想到了于先生。

“要是有鬼魂还不想离开，先问清楚再考虑接下来。”鬼小馆是为了鬼魂，自然处处要以鬼魂为先。

余与域答应了，“这一切我都知道。”

“以前我总觉得是你抢走了我的东西，如今我反倒不想只留我一个了。”余与域很少剖白，但他这些话又不知道该和谁说。

温令羽没有隐瞒他，可他又不想把气氛搞悲伤了，用诙谐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在未来哪一天，我的能力就还给你了。”

余与域笑了，说：“那希望这一天来得更迟一点。”

临走前，余与域来到了玄关处，视线落到在客厅的温正业和辉辉身上，对送他的温令羽说道：“以后就让他们跟着我吧。”

温令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喃喃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我是真不喜欢这个老头，但他照顾了阿辛，我永远感激他。”余与域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毕业典礼那天，宋时盛说他车送去保修了，让温令羽顺道接他一程。

“研究生，你来得好慢。”宋时盛边开车门边抱怨道。

温令羽赏了宋时盛一个白眼，他们两个家离得近，但跟学校是两个方向，“一点都不顺路，能接你就不错了。”

因为毕业，大学校门口车子多。

温令羽将车停在外面，要走一段路到学校，走着走着，温令羽突然想到了，长臂一伸揽住宋时盛的肩膀，顺势卡住了他的脖子。

“我说你车怎么突然坏了，原来你是嫌难开。”温令羽说。

宋时盛给温令羽鼓掌，赞扬地说：“你居然猜到了，不过只猜对了一半。我是太久没开车了，生疏了就懒得开。”

想着温令羽也要去，干脆就给常年劳累的司机放个假。

他们的学士服让宋时盛的室友领的，他们直接去宋时盛的宿舍拿衣服。

温令羽的宿舍很早就退掉了，而宋时盛退过一次，发现有时在学校住更方便早八上课，不常回来还是付了钱。

偶尔回来住一晚。

毕业典礼放在学校的篮球馆，过去的路上，宋时盛抓紧时间在背等下上台的讲稿。

作为优秀企业家，尽管在本专业没有优秀的科研成果，但凭他获得那几个项目成就能成为发言的一份子。

温令羽见状，报了那句“研究生”的仇，“背稿这么努力？我记得谁说过自己从不背这些，全靠临场发挥。”

“今时不同往日。拨穗礼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宋时盛脑瓜子一转，鬼主意就出来了。

不过点子是有了，可是宋时盛没有准备道具的时间，到了现场只能一脸羡慕地看着周围同学拿的“好东西”。

温令羽在一边乐得不行，很少能看到宋时盛这样的表情。

宋时盛是临时抽空过来参加的，但温令羽不是，如此想着，一脸好奇地问道：“我没时间，你怎么都不搞一些惊心动魄的，多有纪念意义。”

“我又不会弄这些。”温令羽十分无奈。

宋时盛叹了口气，说了好几句可惜，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研究生是不是还有？阿羽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温令羽呵呵一笑，他是绝对不会把时间告诉他的。

典礼进展得很快，没一会儿轮到温令羽的专业，一步步走上台，以往严肃的老师领导眼神亲切，校长站在最中间的位置。

帽檐的流苏垂挂在右侧中见，那一位只在报道中见到的校长将它拨到左边，然后就是合照。

温令羽手拿毕业证书目视前方，温正业带着辉辉站在人群里面，“咔嚓”的快门声响起，温正业的身影逐渐消散。

“毕业快乐。”

这是最后一句话。

温令羽跑下了台，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辉辉也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自此，温令羽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