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天高知宇说没生气,但他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同,他想找他说清楚,可他就像预判自己要说什么,绕道走。
根本说不上几句话,他这两天也被高知宇关在家里,不能出门,不知道局里的‘裴鱼’怎么样了。
高知宇就是不给他说案子进展,鱼宝过来蹭蹭他,几天不见,它更粘裴鱼了,裴鱼把他抱起来,揉了揉它的头,“鱼宝,你说组长到底在生什么气。”
鱼宝享受着他的抚摸,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睁着大眼睛看他,裴鱼也不指望它会回答,他抱着鱼宝向卧室走去,突然脑袋一闪而过的疼痛。
让他松开手,鱼宝掉了下去,他伸手捂住头,轻轻按压着,没过三分钟就恢复过来,他晃了晃脑袋,想着发烧是不是还没好,也没多管,进了卧室。
王博进了一家甜品店,里面各式各样的小蛋糕,他是来走访这家老板的,秦洄陪着他来。
这家老板是周易洁的兄弟,经过何洛尘检验出来,不是意外,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这里,两人推门进去,店里人很多。
两人找到店员,问老板在不在,随后店员去找老板去了,他两打量周围,很温馨的一家店,不一会两人看到走出来一个带着粉色围裙的男人,微分的头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五官长的很舒适,不难看也不惊艳,两人礼貌的问声好,便开始询问,“你好徐池先生,我们问一下,你和周易洁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对面那人的笑容僵住,“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死了。”
他脸上没有出现悲伤或者别的表情,好像对他的死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两人对视一眼,王博试探的开口,“徐池先生,周易洁死的前一天你和他发生了争吵,是怎么回事。”
徐池望自己的店看去,抿了口咖啡,苦的他直蹙眉,问了一句不相关的事,“她妻子什么态度。”
“呃...哭的很伤心。”
他苦笑,喃喃自语:“这也算释怀了吧...”
两人搞不懂,继续追问,“先生可以说一下你们为什么争吵吗?”
徐池搅着手里的咖啡,“他说要带我走,我不愿意,就吵起来了。”
秦洄抓住关键词,“带你走?为什么?”
他沉默一会儿,“我两大学的时候是情侣,那时候就算真爱能抵挡一切,也抵挡不住世俗的眼光。”
“所以你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那后来呢?为什么分开。”
“因为...他的爱已经不是当初的爱了,十九岁的周易洁很爱我,但二十六岁的周易洁已经不是那个周易洁了,他的爱变了味道,开始偏执,他说他接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的眼光,我也理解他心里的压力,后面就和他分了。”
秦洄觉得不对劲,“刚才听你那语气,你像是和他妻子认识。”
“嗯...过了两年就听说他结婚了,那时候我也放下了,开始去过自己的生活,等我在这里安顿下来,他妻子找到我,没有闹,没有控诉,也没有挠人,只是拿了张照片问我是不是上面的人,我点头承认,她没有情绪激动,我两安安静静的坐着喝了一上午水。”
王博脑袋努力去理解这些字,“他后来为什么会来找你呢?”
“他说他还爱我,和人结婚是迫不得已,希望我能原谅他,继续和他在一起,我没同意,他妻子那么好的人不珍惜,偏要脑子抽的来找我,他妻子也是瞎了眼了找了这么个烂人。”
秦洄倒有些震惊,看到他俩的眼神,徐池笑了笑,“警官我喜欢的周易洁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死了,我也不是对感情挽留的人,他要走我不留他,连原因我都不会去过问,那是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了,你两没谈过恋爱吧?”
两人同步摇摇头,“你们不会懂那种感觉的,在爱情里两方都要强,人们总说一方强一方弱才是标配,那样强的才能保护弱的,可她们没想到万一那天强的变心了,弱的处境会怎样?如果强不拖泥带水的放了弱走,那还好,那如果他既要又要呢?受伤的总会是弱的,警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池眼底的悲凉浮现出来,秦洄突然想到以前裴鱼跟他说的一句话,“势均力敌的爱才能让双方不受伤,有退路。”
他那时候似懂非懂,如今...还是似懂非懂,“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
“警官你们知道现在科技发达了,可以做试管婴儿,我觉得他变得很怪,他扯着我说,‘啊池,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们两个基因造出来的孩子一定很优秀,他们答应我了。’我发现他口中的‘他们’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就像在做什么试验一样。”
“试验?”
“对,虽然说是试管婴儿,但结果都是养好胚胎在移植到子宫里,但我听他这个意思好像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那里不一样的感觉,就觉得很离谱。”
“你等下,我总结一下,你和他大学时期是恋人对吧!?后面因为你觉得他魔怔了,就分开了,然后他结婚了,有妻有女,还来找你?跟你说复合,还想和你有个孩子,你不同意,揍了他,他死前又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这是什么绝世烂人啊?王博要不咱不查了,就当意外结案吧,这凶手完全是为民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