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有跟他们解释过自己都在忙什么吗?
如果立场对调的话,自己也会感觉到被抛弃的生气难过的。
哦...神啊...我又做错了...
看到杰里更僵硬了,香克斯赶紧从口袋里翻出来迟到了好几个月的生日礼物递过去。
“生日快乐——啊,之前的生日快乐。”
香波地购物失败之后,香克斯和巴基决定要在鱼人岛选礼物,毕竟鱼人岛那么美,和人类生活的世界又完全不同,买什么都会很特别。
结果雷利说不在鱼人岛停靠,吓得他赶紧找到桑贝尔,拜托他去替芋头买食材的时候带上他们。
时间很紧,鱼人岛又很大,两个人为到底买什么闹了半天,对宝藏的定义也各有不同。虽然巴基还是更偏向那些亮晶晶的财宝首饰,不过最后两人折中,选了一条简单的项链。
红珊瑚被打磨成珍珠大小串在一起,额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挂坠。香克斯一眼就看中了它,因为长得很像辛棘果。听他这么说巴基本来想换一个,但是价格便宜,杰里又确实会喜欢这种有点趣味的玩意,最后还是妥协了。
杰里默默地听他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讲,借着月光仔细端详手里的珠链。
——确实长得很像辛棘果,色泽和大小都很像。如果感性一点思考的话,就会感觉是磁鼓岛的一部分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样。
说实话他不知道新年是不是自己的生日,在孤儿院的时候修女会带着同一个月出生的孩子们在月初一起吃一次蛋糕和点心,他有记忆的也只参加过一次。
所以香克斯后来问,他就随嘴说了一句是一月一日。
毕竟连米森都不知道他的生日,因为她在街口捡到她的时候,身边没有表示身份的留言,他也并不在意。
居然还有礼物收的吗——希鲁鲁克好像没送过他生日礼物?不,他的毛毯应该算是。
没有好好送希鲁鲁克礼物的原来是自己?真是失礼——
杰里回过神,意识到面前的二人还在紧张兮兮地等他的反应,真是可爱。他张开双臂,亲昵地拥抱他们,表达喜欢和感谢,而怀里的香克斯看到他终于又放松下来的肩膀松了口气。
“杰里、又不穿鞋。”
“因为暴风雨嘛,我想踩甲板啊。”
“不会冷吗?”
“嗯...一点点,但是触感很神奇哦。”
“滑倒怎么办?”
“那就替我保密啦~就像我替你保密上次砍坏船舷之后自己偷了工具悄悄修补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
杰里没回答,只是在香克斯震惊的眼神里微笑着,慢悠悠地把手里的项链套在了脖子上,又牵起他俩往饭厅走。
“吃夜宵吗?你们可以给我讲我都错过了什么,我也给你们讲讲我最近在干嘛,怎么样?”
香克斯遗憾:“冰箱锁了,撬不开的。”
于是杰里在香克斯再度震惊的表情下,十分具有表演意味地从兜里捏出来了一把钥匙。
“保密哦~”
-
“所以,就是这样啦。”
饭厅里只悄悄点了一盏灯,三个人围在角落里咔嚓咔嚓地吃着杰里特制【很适合当夜宵的易消化饼干】和一点黏糊糊的酸奶。
“想吃肉啊,杰里,我看到冰箱里有剩下的烤海兽肉了。”
杰里表面平静地回答:“不行,以后得胃病怎么办,而且烤海兽肉芋头先生明天要用来做三明治的,我很想在早上吃冷肉三明治。”
他内心已经无比震惊,原来自己这段时间在香克斯他们眼中是这种状态吗?天天晃悠悠地在走廊里飘过,不见光不见水跟得了狂犬症一样。负心汉一般地敷衍他们,但是为了伟大的事业和目标他们也能理解那种。
巴基抱怨道:“看你天天不出医务室还以为你吃饭都不顾了呢。”
杰里:“怎么会,我那么喜欢吃东西,有拜托库洛卡斯先生把刚出锅的第一份给我带回来不是吗。”
香克斯:“所以之前每次打架之后都去海军那边是为了练习能力啊,还以为你要走了。”
杰里安抚地摸摸他红色的头发:“没有啦,别担心,只是在船上没那么多机会练习。”他放下手里的饼干,有些苦恼,“但是这样太慢了。所以我不确定这种锻炼方法是否真的合适。”
现在的问题有三点,最主要的就是,罗杰身体里太吵了,他现有的能力水平根本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能一点点地磨,和库洛卡斯一起一边尝试着治一边学。
再就是他发现□□和船上的其他人比起来,在恢复时身体里的声音和别人的不太一样。虽然每个人都有所不同,但规律是差不多的,只有□□好像有另一种声音,库洛卡斯提议说也许是恶魔果实的关系。
最后就是霸气的问题,和霸气接触的多了,他也发现了很多之前注意不到的东西。除了他人在使用霸气时声音会有所不同之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霸气耗尽之后带来的疲惫感很难恢复,只是在船上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不确定是什么样的声音,他自己的又听不到。
但是类推的话,过于消耗霸气也许是会带来副作用的。
而罗杰的霸气太强大了,也很复杂,那么副作用呢?是否也使他的病更加复杂?
“总之...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杰里收起手指,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
他不知道他们还能有多少时间。
这句话他没说,香克斯和巴基也没说,但是从表情上看,他们也都明白。
夜深了,等他们的交谈声慢慢消失,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海浪的声音,还有木板偶尔的嘎吱声。香克斯偶尔经过罗杰的房间的时候,能听到对方的咳嗽,可是现在应该只有呼噜声吧?想到船长鼻子里吹着泡泡打呼的样子,香克斯没忍住笑了笑,用带着饼干渣的手拉住杰里。
“谢谢你,杰里,你愿意试着帮忙我们就很开心了。”
巴基倒是好好擦了擦手才伸过来,“啊,是啊,本大爷还以为你'不行医'要很久呢。”
杰里有些意外:“一年还不够久吗,我可是在船上吃了一年白饭哦。”
香克斯摇摇头:“你之前很害怕嘛,一年算不上什么的啦,伙伴之间也没有吃白饭的说法。”
巴基:“现在倒是勇敢起来了啊,胆小鬼就是想太多。”
杰里夸张地把他们二人的手抵上自己的额头,语调起伏地说:“哇!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勇敢!”
巴基还是不习惯有人这么夸自己,脸红红地捏了一把他的手。
“勇不勇敢的都无所谓吧,混蛋!你好好说话啊!”
杰里没回话,饭厅里又安静了下去,香克斯和巴基都没有收回手,任由他用脑袋贴着。他们在海上长大,手没有平常小孩子软,但是热乎乎的。
香克斯看到杰里闭上了眼睛,淡金色的睫毛偶尔会抖一下。好像在祈祷,又好像在从他们的手中汲取力量,半晌才开口。
“别担心,香克斯,巴基。”
他抬起头,香克斯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果然是对的,昏暗的灯光在这个动作下沿着对方浅金的发丝游走,好像反而是他在发着光——
“我可是茵弗玛利。”
是天使。
红发小少年没有把自己的联想说出口,只是笑嘻嘻地凑过去,用苦恼的语气说:“诶——那我们以后都要叫你茵弗吗?还是杰里?”
茵弗只是偏头顶顶他的脑袋:“叫哥哥。”
巴基:“你是真的很喜欢啊怪癖混蛋...而且搞那么多名字干嘛...”
“因为我会像米森之前爱我那样爱你们呀~”
“闭嘴啦——谁要你爱啊——”
“炸弹不好玩吗?”
“那本大爷还是可以考虑的...”
香克斯嗅着对方身上永远渗透的草药气息,明明就是带着苦涩的草腥味,可是并不讨厌。
——在找不到人的一个半月后,他见到了茵弗玛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