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克斯见面...怎么说呢...鸡飞狗跳。
首先,比格道普号入港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十二点。香克斯大概是昨天喝得烂醉,根本没有起床。
茵弗无语地靠在船舷上摸着利基,看巴基飞到雷德福斯的上空举着个大喇叭大喊。然后最先从船舱里跑出来的是...一个双色头发的小女孩,后面跟着紧张得要死怕她摔倒的陌生船员。
...?
“巴基叔叔!爸爸在睡觉!”
......?
“哦,乌塔!去叫他起来!就说茵弗来了!”
茵弗没管船舱里噼里啪啦的声响,紧紧抓住飞回来的巴基。
“香克斯有女儿了??而且都会跑了...我还没有准备好被叫伯伯,听起来好老!”
巴基扭曲了一下表情,还没开口就被还带着一点睡意的大喊声打断。
香克斯:“茵弗———!”
嗯...嗯,虽然这个一半红发的部分确实很像,另一半白发来自妈妈吗?糟糕没有准备见香克斯妻子孩子的见面礼啊...
巴基看他咬指甲啧了一声,干脆抱着他的腋下把他拎起来飞过两艘船之间的距离,将他放在甲板上后骂骂咧咧地说让香克斯自己解释。
茵弗认真对自家弟弟怀里的小女孩鞠躬。
“您好,小侄女!我是茵弗玛利,您父亲的哥哥,但是我不喜欢伯伯这个称呼,所以请不要叫,谢谢您!”
香克斯哈哈大笑说什么啊,艾斯不是叫你小姨吗?那个就能接受啊。
茵弗惊恐:“你怎么知道?”
巴基:“怎么会不知道啊,那群小鬼可是剪你的报纸做日志诶。”
可恶,这么可爱的吗?怎么不告诉他,害羞吗!被小姨感谢地亲一亲又会怎样啦。
“我知道你,茵弗叔叔,爸爸会讲你的故事!”
可恶,这么可爱的吗?茵弗搂过香克斯亲了亲,然后被他的一身酒气熏地歪嘴。
“好臭。”
巴基抱过乌塔,在香克斯身上踹了一脚。
“听见没,你臭死了,酒鬼,滚去洗澡。”
香克斯倔强地往茵弗身边凑了一步,茵弗退后半步。红发船长精神萎靡地去洗澡了,靠谱的副船长贝克曼走上来示意他们一起去饭厅。
“好久不见了,贝克曼先生。”
“啊,好久不见。”
小乌塔含着指头,葡萄一样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头上发型的两个小兔耳朵随着巴基的步伐轻轻摇晃。是和罗宾蕾玖完全不一样可爱类型呢,茵弗从口袋里摸出糖果递给她。
“哇!谢谢叔叔!”
“嗯...其实想被叫哥哥...”
“你这个癖好什么时候能改啊,'小姨'。”
茵弗难得地噎了一下。
贝克曼笑了一声,带他们到饭厅坐下,鲁一边头痛地揉脑袋一边在做饭。
“哦!这不是茵弗大哥吗?好久不见啊!”
桌边的本乡在他身上的肥肉上抽了一下:“所以说比茵弗医生大就不要乱叫!茵弗医生!我是本乡啊!好久不见了!”
茵弗笑笑:“是,先生,我还记得您。”
早餐的香气终于在午餐时间弥漫,乌塔当然已经早早地吃过了。当时跟在她身后的陌生戴头巾船员——莱姆琼斯,给她做了三明治。
除了莱姆琼斯之外,红发海贼团还加入了本克·宾治。茵弗在跟他们相互介绍后也熟络了起来,虽然他们一开始也不大习惯他的敬语。莱姆琼斯也很不习惯茵弗对他直白的表示“很喜欢您的名字【柠檬汁】(lime juice)。”脸红红地摆手。
“乌塔小小姐的母亲没有跟着航行吗?还是把香克斯甩了?”
嘴里叼着棒棒糖的贝克曼摇头,讲述了他们是怎么在几个月前的宝箱里发现了乌塔,又是怎么决定要养她,现在乌塔是整个红发海贼团的女儿。
宝箱里开出来的宝藏吗?茵弗笑了笑,罗杰当然还给他讲过当时他们从宝箱里找到香克斯的时候,一群大男人是多么手忙脚乱的。也许香克斯留下她也有这个原因吧?
乌塔坐在贝克曼的膝盖上,啊呜一口吃掉茵弗递过去的早餐松饼,嘟着圆圆的小脸骄傲地说她以后要做海贼团的音乐家。
“音乐很好啊,我很喜欢,上次我还跟香克斯说他没有找到音乐家呢,结果您就来到他们身边,是大海的礼物呢。”
乌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身边的一群蠢爸爸们看她可爱的样子也嘿嘿笑。洗完澡的香克斯跑进饭厅,嗖地贴着茵弗坐下。
“嘿嘿~”
巴基:“白痴,刚过来就嘿嘿什么啊。”
香克斯:“茵弗来了嘛。”
左边坐着香克斯,右边坐着巴基,坐在船上的饭厅里吃饭,茵弗的灵魂都在唱歌了。
他放下餐具用手托着脸颊,听着香克斯和巴基拌嘴,盯着虚空发呆。
坐在他对面的贝克曼第一次见他这么放松的样子,也支着脑袋看他,一只手放在桌上任由怀里的乌塔玩来玩去。茵弗玛利也很喜欢玩别人的手,之前经常捏着香克斯的手拨弄他的手指。
一段时间不见,对方又做了不少大事,比如和那只火烈鸟的黑曼巴,带着鱼人岛的乙姬王妃拜访马林福德,和海军合作。这次回东海才知道耶索普家乡也和他留下的灰中合作,现在发展的很好。
贝克曼还记得当时茵弗玛利是怎么跟他和香克斯讲的,'我想让艾斯他们的生活周围没有那么多垃圾'。谁知道整个东海的风都因此而改变了呢?
茵弗玛利的中立态度现在人尽皆知,他随心所欲,救所有人,也不救任何人。但贝克曼嗅到了其中风雨欲来的潮气,他就像一个在人视线之外缓慢成长,静止不动的海啸。如果他偏心的人受到威胁,就会带着在弗雷凡斯出现过的那股疯狂倾倒。
他那些有意无意留下的'一切',包括灰中,都会成为他的力量,愿意成为他的力量,也包括红发海贼团。
而他们是'朋友',他的一切也会为他们而来。
这个家伙,现在还搂着自己弟弟的腰撒娇呢。
“不要嘛巴基,晚一点再工作,订糖浆什么的让卡巴吉先生他们去嘛——”
巴基推着他的脑袋,倒也没有真的用能力把自己分出去,只是骂骂咧咧地让他松手。
“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香克斯船上的狙击手家有儿子了,你快去看!你那边结束本大爷就回来了。”
耶索普确实不在,他和妻子和几个月大的孩子生活在家里。
茵弗前去拜访的时候带了在风车村买的礼物。见了耶索普和他的妻子班奇娜,还有他们和小路飞差不多大的儿子乌索普。
小婴儿是健康的,至于妈妈嘛...
茵弗示意鲁带着乌塔先出去,贝克曼看到他这个举动后站直了身体,耶索普也变得紧张。班奇娜不清楚,他们当然是了解他的能力的。
茵弗想了一下该怎么解释,十指交握扣在膝上,在屋内愈发凝重的气氛里开口道:
“恕我失礼,不过您母亲是否离世得比较早?您外婆也许也是?”
耶索普脸一下白了,快步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
班奇娜有些惊讶地回答说是的,她母亲说外婆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而自己也是在八岁左右失去的母亲。
茵弗点点头:“您听起来跟弗雷凡斯当时的人们有点像,但是不太一样,和您生育后的器官改变有关,所以我怀疑是某种遗传。”
耶索普:“茵弗医生...班奇娜...”
香克斯:“哦!没关系的,耶索普!茵弗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对吧?”
那当然了吧。
遗传病很麻烦,不过还好这次只有一个人。
“唔...我这次拜访没带需要的东西,而且有几味需要的草药东海是没有的。”
但是很必须,如果弄不到的话真的在东海这种地方就治不好了。
耶索普看向自己的船长:“头儿...”
香克斯:“哦,交给我们吧耶索普!”
茵弗温柔地笑笑,接过贝克曼递过来的纸笔开始写,一只手握在班奇娜的手腕上,一边听一边涂改。
“有点麻烦,像是卷尾蕨这类的东西真的很不常用,所以我那里就算有存货也肯定不够的,您的病不是毒,要长期治下去。”
贝克曼:“大概要多久?”
茵弗:“嗯...至少五年吧。所以我建议我标注需要到别的海域找的药材最好多弄一些回来。”
耶索普:“五、五年吗?”
香克斯开朗地笑笑:“没关系的啦,耶索普,我们不着急的!”
班奇娜却摇摇头,拉住自己的丈夫,坚定地说:“没关系,亲爱的,既然吃药就可以治好,你可以继续去海上冒险,不用担心我。”
诶——爱情。露玖也是带着类似的心情将罗杰送到大海上去的吗?即使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
茵弗基本写完了,转着手上的笔思考。如果有海上移动的医院就好了,出现班奇娜这种东海治不好的情况,只需要去不停在海域间移动的医院上救治,甚至是直接下订单买需要的药都可以...
“茵弗?”
“嗯?”
“写好了吗?”
哦对,病人还在等他。
茵弗回神,再次检查了一下后点点头,递给香克斯。
“哇——字好丑。”
“这是医生的美德。”
香克斯决定他们出海去把缺的药都带回来,本来耶索普也打算和妻子孩子相处一阵子的,就不用跟着。等他们回来,确定疗程进入正轨了后再谈耶索普回船上的事情——大概两到三年吧,茵弗估计。
稍微时间有点紧。
“如果不出意外,疗程开始的五年后请联系我复诊,之后看恢复情况,有可能您还需要再做一两次手术。”
耶索普搂着妻子流着泪点头:“是、谢谢茵弗大哥呜呜,谢谢头儿!”
本乡居然没抗议?
茵弗看着船长船员上演感天动地伙伴情,微微笑着,又捡起刚刚的思绪,拿过一张纸写写画画。这次出来连药箱都没带,笔记本更不用说,不过他习惯一边写出来一边规划的习惯还是没改。
贝克曼走到他身边坐下,嘴里还是棒棒糖。
“先生,您戒烟了?”
贝克曼笑了一声:“让你失望了,医生,不过没有,只是在孩子孕妇身边,还有医院要禁烟不是吗?”
茵弗满意点头:“很好嘛您,好习惯。”
贝克曼:“被你教的啊,掐我烟的小鬼。”
茵弗激灵了一下,奇怪地看他一眼。
小鬼?贝克曼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他讲话。也对,他俩相差差不多十岁?不过也不算很多吧。
“好好保持啊,大叔。”
贝克曼笑了一声:“'大叔'?这是我的昵称吗?”
茵弗:“不是,先生。”
贝克曼:“真可惜。”
怎么回事,罗西南迪想要昵称,现在贝克曼也想要?他才不信呢,这家伙就是某种聪明自信男的奇怪好胜心吧。
茵弗又开始琢磨他的图,潦草地画了四海和伟大航路的样子,然后把他们连来连去。
贝克曼:“你在想什么,茵弗玛利,这次你的朋友红发海贼团能帮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