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泛着桂花香气的缕缕甜意自口中蔓延以及陆归舟口中那肉麻兮兮的言辞,直弄得橠白是又想哭又想笑。
可消气归消气,橠白对于橠玦怀疑陆归舟一事仍是有些耿耿于怀。
片刻之后,口中桂花糖尽数融化进了肚子里,橠白终于消了气。
哭了半晌,橠白口渴的很,方才只吃了一颗糖,显然是不够的。
橠白吸了吸鼻子,而后唰的一下,探出了一双白嫩柔荑,抓着被头望向了陆归舟,哽咽道:“还有吗?”
橠白的声音本就清甜,哽咽间又带着一丝瓮声瓮气,直听的陆归舟心头一颤,忙不迭的又拿了糖来投喂。
橠白面对陆归舟的投喂,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几块桂花糖下肚,橠白终于是自被子里爬了出来,跪坐在了床上。
陆归舟见她气已消,心下彻底的松了口气,继而将橠白揽入怀中,这方才开口道:“橠橠,此事当真不能坏兄长……”
不等陆归舟的话说完,橠白腮帮子一鼓,方才晴朗几分的面容顿时又阴沉了下去,甚是不悦的闷哼了一声,本来已经褪去了几分的气闷又呈现了卷土重来之势。
陆归舟一愣,随即将话语停顿了下来,心中那疑惑不解之意升腾而起,于他看来,此事甚是清晰明了,橠玦虽是有几分过失却也不断然不能全是他的过失,三急之事,谁人能控制得了,且还不知是不是胡乩在酒里做了手脚,怎么看,都是怪不得橠玦的,可橠白本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姑娘,怎得偏偏在如此简单明了的一件事情上,硬是气橠玦气成了这个样子,仿佛橠玦一个三急出去了,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了一样。
自陆归舟的角度来看,着实是显得橠白无理取闹了些,可是陆归舟深知橠白不是那等无理取闹的姑娘,怎会就咬着橠玦这一点简直算不上是错误的小小失误不放呢!
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百思不得其解的陆归舟愣住了,便也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说那些话来劝解橠白,而是怔怔的望着橠白。
橠白咬着桂花糖,早已经忘了咀嚼,这半晌过后,口中的糖已然融化。
咕噜一声,她一口咽下了口中融化了的糖,气鼓鼓的腮帮子也随之瘪了几分,余光瞥见陆归舟怔怔看着自己的不解模样,心中一顿,当即便反应了过来……
她不能再是这副气鼓鼓又不饶人的模样了,否则陆归舟定然是会起疑心的……
如此想着,橠白佯装出了一副略显后悔的模样道:“我……我也是一时着急嘛!”言说到此处,橠白顿了顿,开始编排起了合理的理由:“他……他就那么把你跟那个姑娘独处一室,我怎么会不生气嘛!”
陆归舟一听,面上的疑惑不解顿时烟消云散,而后他轻抬起手臂,将橠白揽入怀中,忍俊不禁道:“吃醋了?”
橠白抬眼睇了陆归舟一眼,心中暗道:什么吃醋嘛!哪里是吃个醋这般简单的!
可事情如此,橠白也只好暂且装一装醋坛子了。
想罢,她轻哼一声,一副醋意满满的模样瞪了陆归舟一眼,直接来了个默认。
一瞬间,陆归舟只觉着胸膛涨的满满的,膨胀极了,自豪极了,得意极了……
心爱之人为着自己吃醋,那是最简单且直接的在意证明。
虽然他们之间的爱意早已经无须吃醋来证明,但是面对爱人吃醋,陆归舟仍是有些本能的喜悦。
心中自豪,陆归舟恨不能起身欢呼雀跃,最终将这份难以压抑的喜悦化作了狠狠的一吻,直奔橠白的脸蛋子而去。
只闻得甚是响亮且清脆的一声“啾”,陆归舟雀跃的狠亲了一口橠白那饱满的脸蛋子。
橠白没想到陆归舟会突然亲她,惊的当即一记瞠目,抬手捂住了自己被陆归舟亲过的那半边脸,而后甚是惊讶的望向了陆归舟。
四目相对,陆归舟眸中尽是喜悦与兴奋,橠白错愕了片刻,随即明白了陆归舟是在为着自己吃醋而兴奋,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橠白这一眼,直让陆归舟觉着她仍是在吃醋,心中的兴奋更甚,当即又化身大狼狗,嗷呜一声将橠白扑倒在被衾之间,先是一番甜言蜜语,而后一番保证,最终以酣畅淋漓的一场亲热结束了今日的一番风雨。
翌日,清晨。
陆归舟与聂秀皆知橠玦与橠白这对兄妹心中还藏着别扭,可也心知肚明他二人昨夜里定是都各自规劝与解释,且他兄妹二人本就感情深厚,这别扭怎么也不能闹过夜不是?
于是早膳之时,陆归舟与聂秀先后寻了借口离席,留下橠白与橠玦独处,方便他兄妹二人冰释一下这小小的前嫌。
餐桌之上,只剩橠玦与橠白兄妹二人之后,在听出了陆归舟与聂秀走远之后,他俩索性也是不装了,将碗筷一放,谁也不吃了。
橠玦率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橠橠,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该,但你也该听听我的想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