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足会完美的落幕,林蔚蔚心情愉悦,喜上眼角眉梢,她姿颜姝丽,艳质英姿。她虽以面帘遮面,却更显姣丽无双,面容嫽妙,她皎若明月映夜空,灼若芙蕖荡绿波。她美眸流眄,明眸善睐,似汇聚了整个天衢的流光溢彩与华光璀璨。
郑阿春也是欢畅愉悦,她乐融融道,“冏冏姐姐,我们定要好好欢庆一番!不过今日太晚了,小心风寒,你刚刚在河水中待了那么久,我们快些回府吧!”
那如琴音和鸣的温润嗓音倏然间响起,“恭喜冏冏女郎!再次荣获盛禧第一美人的殊荣!”
林蔚蔚回过身,只见嵇翛精彩秀发,容止可观。他锦绣衣裳,墨发玉簪,如瑶琳琼树般风姿雅望,如琳琅珠玉般神彩秀彻。
林蔚蔚不禁在心里赞叹,‘不愧是与潘子都合称为“连璧”之人!果然是美姿容,美姿仪!’
不过嵇翛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他温润的俊眸似被风霜浸染,布满了冷凝与凛厉,他华光溢彩的俊颜也多了几分秋气肃杀之感,他眼中晦暗与光洁并存,冷戾与深情交缠,其中翻涌着如癫似狂的波澜。他扯了扯嘴角,微红的眼眸中满是偏执与极端的爱意。
林蔚蔚内心微颤,‘他真的,黑化了!’
一带有精致暗纹的氅衣飘飘然从天而降,唰的一下落在了林蔚蔚头上,把她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桓逖身材魁伟,眉眼深邃,洋洋兮似昊海苍茫,岩岩兮似山峦嵯峨。他鹰视狼顾般的俊眸直直的觑着嵇翛,如钟鼓将将般低沉的开口,“多谢嵇郎君道喜,夜色已深,我要送吾妇归府了!告辞!”
说罢他拉过林蔚蔚就走。林蔚蔚用一只手把着氅衣,她把脸露了出来,头上及身上还是被氅衣包裹着,像一只粽子般,十分娇憨伶俐,惹人怜爱。她焦急的唤着,“还有阿春呢!阿春!”
祖勖倏忽间来到郑阿春身旁,准备护送她回府。
郑阿春笑吟吟道,“冏冏姐姐莫要担忧我,你尽管跟桓将军去吧!”
桓逖疾步而行,林蔚蔚被他抓着手臂,勉强小跑着才能跟上,桓逖顺而停下,一把抱起她,把她扛在肩上,大踏步向车辇行去。
林蔚蔚娇呼,“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桓逖凛着声,宠溺中带着些许的霸道,“给我安静点!”
两人上了车,桓逖把林蔚蔚安置好,她还蒙着那大氅,像个瓷娃娃般俊俏乖巧,她好奇道,“大福你是何时来的?我怎未注意到你?”
桓逖轻哼了一声,紧紧的觑着她,“那臭臭都注意到谁了?那涂脂傅粉,顾影自怜的娇弱郎君?”
“涂脂傅粉,顾影自怜指的可是嵇郎君?”林蔚蔚夭桃秾李的嫽妙俏颜上带着追忆似的思索,“我从前与嵇郎君一同吃过五熟釜,大热天的他热得大汗淋淋,却依旧面冠如玉,冰肌玉骨,可见嵇郎君是天生就那样白的,并非是敷粉的作用!”
桓逖黑眸中翻涌着浓浓的暗涌,他似咬着后槽牙般,闷声质问到,“那臭臭是喜欢那样的白面郎君?”
林蔚蔚一本正经到,“他从前是白面郎君,可以后就未见得是了!大福要万分小心的好!”她心中暗暗担忧,‘嵇翛莫不要动了什么歪心思,去陷害大福!如今看他那个样子,定是不复从前般良善了!’
桓逖冷硬的下颌线似是和缓了许多,他俊眸中簇着一丝笑意,“怎么,担心我?”
“嗯!有一点!”
“只有一点?”
林蔚蔚调皮道,“哈哈!很多点,点点、点点、点点点!”
“回去好好洗个澡,喝碗姜汤去去寒!神女为我南兮祝了愿,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你看到了?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
“你竟一直都在?”
“嗯!”
“那你是跟在我身后,在保护我?”
“嗯!”
“我说怎么那女郎一直嚷着要你救她呢!”于是林蔚蔚掐着细嗓,拿腔拿调的,学着那女郎的样式,娇柔道,“本仙娥也是不小心跌落凡间,仙君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护我返回仙界?”
“也好!你我夫妻二人就共同灵修,以增进仙力,同返仙界!”
“那要如何灵修?”
“这样!”
桓逖一把拉过林蔚蔚,把她抱在怀中,朝着她的脸颊亲吻过去,她推搡着,娇呼着,“你干嘛?放开!”
“不放!”
“哈哈!放开!”
“就是不放!”
“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命令你放开我!”
“九天玄女有九法,臭臭你尽管使出来吧!夫君我求之不得呢!”
“你,羞羞羞……”
车轮滚滚,承载着这一车辇的幸福与甜蜜,朝着林府奔去。
几日后,林蔚蔚正在府中与郑阿春研制古方,“‘返老还童方’?黄柏皮、木瓜根……”
婢女云姬前来禀告说:“女郎,刚刚宫中派人前来传话,让女郎明日进宫与众美人女官清谈!”
林蔚蔚心中犹疑,‘清谈?清谈不论政事,辩论玄学,堂堂天子却无心政事,要搞起玄学之论?皇上这又是唱得哪出啊?’
她不敢妄论皇上,于是应承着,“好!知道了!”
翌日,林蔚蔚来到青娥宫,这里香气盈路,重重的脂粉味飘荡在空气中。待她走近一些,进入鸾凤殿,只见美人成列而立,皆是云鬟雾鬓,花枝招展,皇上还未到,美人们竟有自顾自歌曲起来的,可谓是笙歌如沸,美人如云,游目骋怀,衣香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