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春抢过话茬,献宝似的娇声道,“在千年之后,虎贲就称之为‘保镖’?冏冏姐姐我说得可对?”
“哈哈哈!阿春你都能抢答了,聪明的小阿春!”林蔚蔚继续娓娓道来,“斧钺是兵器,是权力的象征。弓矢是指特制的红、黑色弓箭。秬鬯是用黑黍和郁金草酿成的酒。被加了九锡的大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说去世的大臣以配享太庙为最高的殊荣,还还健在的大臣被加九锡就是至高无上的殊荣了!”
郑阿春感叹,“哇!这下太尉大人更是权势滔天了呢!”
翌日林蔚蔚睡了个香甜又饱足的午觉,她悠悠的转醒,让云姬给她梳了个垂霄髻,画了个梅花妆。梳洗打扮完成,她端坐于铜镜前,细细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她清肌莹骨,黛娥芳颜,额间那一朵梅花更显娇艳凝香,姝丽无双,云姬忍不住打趣起自家女郎,“我们女郎明明才是盛禧一姝!”
林蔚蔚朱唇微扬,语笑嫣然,“天啊!云姬,这话万不可再说!若是要让那盛禧一叔听了去,他指不定又要同我比试什么呢!我可不想再招惹他!他很是难缠呢!”
云姬盈盈一福,恭敬道,“是!女郎!”
这时云霓近前来,对蔚蔚道,“女郎,娄家女郎来寻你,正在厅堂候着呢!”
林蔚蔚惊喜道,“娄季姜来寻我了?快!把她带到这里来!把阿春也叫来!”
“是!奴婢遵命!”云霓秀影翩跹,轻盈而去。
三位好姐妹再次齐聚一堂,她们围坐在炉火前,云姬与云霓为三人端上来梅花冰酥酪,女郎们见了这秀色可餐的小食,忍不住惊叹出声,“好漂亮啊!”
云姬言笑晏晏,面容嫣然,“女郎们请品尝!这冬日里的冰酥酪更让人觉得沁凉爽快呢!”
于是几人纷纷品尝了起来,林蔚蔚夸赞道,“果然是香甜凉爽!冰凉爽滑!妙!”
郑阿春紧跟着赞叹,“嗯!好吃好吃!”
“别有一番风味!云姬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听到娄季姜的夸赞,云姬眉眼含笑,“几位女郎喜欢就好!这是奴婢的荣幸!”
娄季姜从挎包里掏出一些五颜六色的信笺,递给了林蔚蔚与郑阿春,两人见到后很是欢喜,郑阿春惊奇道,“季姜姐姐你把信纸染色了?好漂亮啊!这是送给我们的吗?”
娄季姜微微一笑,“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很想念你们,听闻你们去了战场,我很是为你们担惊受怕,写了信又不知寄往哪里,又觉得平日里的信笺太过于苍白,女郎们都喜爱绚丽,若是这信笺是五彩斑斓的,你们定会欣喜,所以我就试着制作了这彩色信笺!”
林蔚蔚忍不住夸赞道,“季姜,你简直是仙姬,挥一挥长袖,就能点石成金呢!”
听了她的夸赞,娄季姜掩嘴偷笑,“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我在制香的时候发现那些花汁扔掉了也是浪费,于是就把这些花汁水加入到纸浆中,制出来的信笺不仅好看,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呢!”
这彩色信纸在现代很是常见,可在之前的南兮国却是未有的,思及此,林蔚蔚开怀道,“那盛禧城可是又迎来了新风尚?一枝春又大赚了一笔吧?”
“嗯!这些天盛禧城的女郎们都要把一枝春的门槛踏破了呢!她们用这彩色信笺寄语相思,纷纷的用它们来抒写情诗,抑或是祈愿求姻缘呢!”
林蔚蔚的八卦之心瞬间被勾起,她暧昧的瞧着娄季姜,嬉笑着与她打趣,“那城中某位‘打铁郎君’呢!季姜你与他如何了?可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郑阿春也来了兴致,她眼睛忽闪忽闪,面容娇俏明艳,“我也好想知道,季姜姐姐你与潘郎君到底如何了?”
提及潘子都,娄季姜竟没了从前的雀跃与满心欢喜,而是多了些许的审时度势与思谋考量,“我现在一心都扑在一枝春上,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
‘这个钢铁直男果然得追妻火葬场了!唉!’林蔚蔚忍不住劝慰道,“爱情多么美好呀!季姜你现在也算是盛禧小富了吧?别总是搞事业嘛!爱情该兼顾也要兼顾一下的!毕竟是终生大事嘛!”
娄季姜筹谋深远,思绪绵长,对两位姐妹畅开了心扉,“今时不同于往日了!娄家一朝败落,若是昔日的政敌想要除之而后快,我们毫无招架的余地,我赚得千金,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也可散尽千金,为求自保!保我一家性命无虞,苟且偷生!从前潘郎君也是仰仗着我娄氏的名声,才得以不畏强权,随性洒脱,但如今我自身都难保,怎能把他拖下水呢?他性情直爽刚硬,却也是无力自保,如今我阿父阿母年事已高,我更不能跟着潘郎君这样真性情的人,那样无异于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说我自私也好,势利也罢,我若成亲,定会寻一个让我可依之人!他也定要把我阿父阿母妥善的护在羽翼之下,潘郎君已不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我们绝无可能了。”
林蔚蔚也是恍然般顿悟,那个曾经让娄季姜随心所欲,任性洒脱的娄氏早已不复存在了,她现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甚至都很少出门,潘子都毫无背景,无所依靠,他执拗又固执,不懂得委婉与转圜,他更是刚直不阿,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她在心里作论到,‘像潘郎君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混迹于职场,就更别说混迹于官场了!他还不第一集就下线领盒饭?这对于目前的娄季姜来说,他却非良人啊!’
于是林蔚蔚喟叹一声,安慰娄季姜道,“季姜你人美心善,总会有最好的那个郎君等着你的,你配得上任何人!”
娄季姜天然嫩脸修蛾,不假施朱描翠,她肌肤若冰雪,绰约若仙子,她感觉的一笑,“谢谢你,苾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