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但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我挺沉得住气的。”傅城深薄唇抿烟,烟雾漫过锐利五官,眼角斜斜睨过电梯口,唇角似笑非笑,声含冷意。
“关凉鑫在楼上和许桦开独包,我没直接冲上去把人崩了,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唐晰尘看他额角青筋压都压不住,陪了一根,直到电梯口终于出现了某人一直等的身影。
一男一女前后从电梯里走出来,唐晰尘坐在沙发上没动,傅城深按灭烟头,烟灰缸堆的满满当当。
两人都没注意到傅城深,许桦握住关凉鑫手腕,将她拉回自己面前。
“鑫鑫,你相信我,我真的还爱着你。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怎么可能对你毫无感情。”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关凉鑫淡声说:“桦哥,放手吧。”
许桦苦笑:“放手?鑫鑫,我之前就放手过一次,怎么可能放手第二次。”
容貌出色的一男一女在电梯口的纠缠足够引人注目,许桦直接将人抱到自己怀里,眉目沉痛。
“鑫鑫,我……”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相拥的氛围。
“——久别重逢,看来许先生情深意笃。”
傅城深将人掰过来,指间绕着一条项链,低头解开扣子,以一个环抱的方式系在关凉鑫脖颈上。
“上次落在我那儿了。”
落了贴身之物,足够惹人遐想。
“许先生倒是好久不见。”
许桦点头示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那时他和关凉鑫还是情侣,但他总会在少女身边频繁看到傅城深的出现。
后来傅城深从刀山血海一般的傅家闯到今天这个这个位置,人人都惊讶那个不受宠的次子如何一鸣惊人,只有许桦毫不意外。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了傅城深的真面目。
虽然沉默,虽然隐忍,但哪怕笑也带着藏不住的阴郁。
“许先生聊完了吗?”傅城深手指绕着关凉鑫的发丝,放在指腹间碾了碾。
“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好聚好散也挺好的。”
论年龄,许桦其实比傅城深大几岁,可走入社会多年,傅城深已然是西城说一不二的存在,而许家如今却是风中残火。
他看那条项链看得刺眼,此时此刻却也不敢再说别的什么。
直到他离开,关凉鑫转身,眼神微冷。
“看得开心吗?”
他捏住她下颌,拇指摩擦柔软皮肤,“还行。”
“那挺好。下次我再找别的男人,你继续看。”
下颌处骤然被指腹捏紧。
傅城深勾起唇角,眉目却沉。
“有现成的在你面前,看不见吗?”
关凉鑫眉眼皆弯,抬手扯下脖颈上那条项链,像傅城深刚刚的动作一样,将那条项链系在他脖子上。
女士项链戴在他脖子上不伦不类,但傅城深没阻止,眉间阴郁反倒松了几分,任关凉鑫扯着那枚钻石链坠。
扯着扯着,她纤长眉眼骤然凛冽,拽着项链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好聚好散也挺好。说的真不错。”
她清扬红唇,“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这句话啊。”
话音刚落,后脑突然被大掌扣住,汹涌的吻落在唇上,吞噬一切的狂风巨浪吞噬唇舌。
关凉鑫要挠他,傅城深反剪住她手,将人禁在怀里。
“等我死。或者等你死。”
老死不相往来?说什么梦话。
从她闯入那间阴暗房间时,这个可能就已经被删去了。
她本来可以任他死的。
目睹一切的唐晰尘偏头吸了口烟。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傅城深的背影,关凉鑫羞恼的拼命挣扎,把没燃完拿根烟按灭,抬脚走了。
室外倾盆大雨,司机撑着黑伞打开车门。
“少爷,回别墅吗?”
一声轰鸣,唐晰尘偏头,闪电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去兰园吧。”
兰园别墅伫立在一片黑暗中,没开灯,唐晰尘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窗外阴云压境,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他刚想开灯,一道极其突兀的声音响起。
“——唐晰尘……”
惨白白光划过天际,映白楼梯口那道身影,和她黑漆漆如漩涡般的阴郁目光。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