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个词和她没关系。但她会演,演到惟妙惟肖,演到自己都信。
她本质上是个心脏的人。唐晰尘不喜欢这种的,更不喜欢有人骗他。
否则之前也不会知道她的真面目后毅然决然出国。
“你要把我扔在这儿吗?”
唐晰尘瞥他,烟雾依稀漫过男人出挑皮相,“你觉得呢?”
“鑫姐给我推荐的电视剧都这么演。两个人会在无人小道吵架,男方会把女方扔在马路上扬长而去,女方踩着高跟鞋边跑边哭,等高跟鞋跑断了还打不到车就拎着高跟鞋光脚走回去。”
“其实扔在这儿也不是不行。”走几步就是公路,出租车经过率不低,她手里还有钱,不用走回去。
唐晰尘掐灭烟。
“这里是港口,你也没穿高跟鞋。”
两侧车门自动升起,海风灌入,唐栀冷得缩肩膀。
唐晰尘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道一道扣紧扣子,“以后少和关凉鑫混,脑子都看坏了。”
提苏港停着一艘白色游轮,比傅城深的皇家加勒比号还大。唐晰尘越过侍应生,径直带她去独立电梯。
“唐晰尘,我得回去。”
“老实待着。”
“你是要把我卖掉吗?”
唐晰尘透过光洁照人的内壁睨她,“如果你不听话。”
电梯一路抵达游轮顶层大厅,傅城深靠在沙发上,看见唐晰尘拽着唐栀走过来,抬手算做打招呼。
大厅零零散散来了一些人,年轻一辈,唐栀认不出。傅城深跟唐栀闲聊,问她唐晰尘新买的游轮如何。
“那你之前的那艘游轮……”
“卖了,涂漆不好。”傅城深低头咬烟燃火,“换个更大颜色更漂亮的。”
其实原本那艘很衬傅城深,深蓝色,不算内敛也足够奢华低调。唐栀只当傅家这位大少爷买游轮和买车一样,不喜欢就换。
“话说你什么时候弄一艘?”傅城深咬烟吐着烟圈同唐晰尘说,“买着玩呗,我看你挺喜欢拉着你家小姑娘跑东跑西的,以后出海玩也方便。”
唐晰尘取了球杆,漫不经心扫了眼门口,“不关心关心你好不容易请来的主角?”
傅城深突然回头,隔着烟雾一层纯黑色职业套装包裹窈窕身姿,一身冷淡气息的美人穿过人群,在傅城深的目光中径直走到唐栀面前。
“傅城深强迫你过来的是不是?”关凉鑫直接要带她走,被唐栀拉住,“不是傅城深……”
“我带她过来的。”
唐晰尘单手撑在斯诺克球桌上,看着红球落袋,毫不客气戳破老友,“某人让的。”
关凉鑫立马明白了,顶腮看傅城深一脸平静抽烟,气笑了。
她处理完法庭外的记者,某人就给他发短信,不像从前一样短信和电话轰炸,只一条,告诉她唐栀被他弄到了他新买的游轮上,问她来不来。
咬着皮套拆头发的关凉鑫气得给傅城深打电话,对面一律不接通。她知道这混蛋玩意真能干出来把小姑娘绑上船这事儿,连开庭的这一身黑套装都没换,直接开车冲到提苏港。
“傅城深,你有事直接说行吗。”
“没事。就是给你和小姑娘庆祝庆祝,祝你们大获全胜。”
侍应生喷开香槟,周围人突然欢呼起来,关凉鑫听着头疼。
她大约猜到,船上这些人都是傅城深特意给她挑来的未来能发展的“客户”,更何况她上船的那一刻游轮已经启航,脱离陆地她还能跑去哪儿。
“换衣间在哪儿,我带唐栀去换件衣服。”
趁着两人换衣服的空隙,傅城深和唐晰尘玩了局斯诺克,两人绕着球桌边打边聊天,就他们两个人,其他人在外围偶尔往这边张望,但又识趣不敢离太近。
唐栀和关凉鑫换了衣服后没去找唐晰尘和傅城深,反而找了大厅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坐沙发上闲聊。
唐栀换了身蕾丝鱼尾,关凉鑫挑的,走过大厅时无数人目光流转在她身上,她当没看见,撑着侧脸和关凉鑫聊天,风姿脱俗。
而关凉鑫简直和衣香鬓影的宴会格格不入,她穿了件卫衣,衣服上画着一直张大嘴的黑猫。没化妆,只唇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唇釉。
她拿着柯林杯喝香槟,撑着脸和唐栀聊天,有几个凑过来的加入,她便干脆靠着沙发拿出十二分公事公办的姿态,递名片说客套话一气呵成,在社交场如鱼得水。
只是深交不行,偶尔有几个势利眼,她更是端着姿势靠着沙发一句话都不想跟人说,硬生生把人逼走。
唐栀倾身过去和关凉鑫说了什么,关凉鑫挑起一侧眉,兜帽一盖,长发垂在两侧,笑了一下后继续和唐栀聊天。
笑得真他么好看。
傅城深就这么靠着球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关凉鑫。没一会儿,关凉鑫低头摆弄手机,傅城深的手机响了一声。
【“能滚远点吗,偷窥狂。”】
傅城深勾起唇,咬烟回她:【“现在这身很好看,白天开庭那一身也漂亮,又冷又欲,想让人把那身黑套装撕碎。”】
傅城深看到关凉鑫看完短信后放下手机,与他隔着重重人海,遥遥相对。
然后她冷漠的,冲他竖起中指。
烟被他咬紧了几分。
心更痒了,小虫钻心似的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