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根烟碰在一起好久,烟燃了,两缕烟气不分彼此的融在一起。
唐晰尘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神情自若,黑眸睨向唐栀,空着的那只手摘了她嘴边的烟碾灭。
“不是好奇吗,味道如何?”
是说之前在伦敦酒店那晚她好奇拆他烟的那件事。
唐栀别过头去不回他,唐晰尘也不恼,扫过她泛红耳廓,心情颇好。
也不知是不是借运气的原因,唐晰尘最后稳赢冯盛泽,冯盛泽认输摘了腕表,但唐晰尘也没吝啬,让冯盛泽回西城后去他车库任选。
名利场的你来我往罢了,不过宝石唐晰尘倒是绝口未提。
游轮这次的航行路线短,从近海返航还有一个小时到港口,两人在看台吹风,唐栀问唐晰尘为什么傅城深不买游艇而是买游轮,唐晰尘只说了句,
“还有谁值得傅城深如此大费周章讨其欢心。”
“鑫姐更喜欢游轮吗?”
“谁知道,也许只是关凉鑫随口一说。”但傅城深记住了,还记了好多年。
“你喜欢游轮?”虽然这东西买来挺败家的,但他也不是败不起,她要喜欢买回来当个玩具摆着也行。
唐栀回头看一眼,摇头。如果有得选她还是更喜欢游艇,两个人足够舒适,还能飘在海上谁都找不到。
唐晰尘指尖夹着跟燃了的烟,但没抽几口,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让它这么烧着。
唐栀偏头问他,“以后别人要是也向我借火,我也像刚刚那样借吗?”
日头正盛,浓黑的睫毛在唐晰尘眼睑下落出一片淡淡阴影。
“别人要是让你这么借火……”他几乎是从唇齿间咀嚼这句话,然后抬手指了指楼梯。
“看到没?”
“看到了。”
夹着烟的那只手掐着她下颌,鼻尖和她的抵着,呼吸浓重,“别人要是让你这么借火,你就从这里把他推下去。”
“出了事,我担着。”
游轮靠岸,岸边一辆火红的720等待许久。关凉鑫潇洒出车,一身劲装靠在车头向唐栀挥手。
关凉鑫知道今天开赛马会于是想带她去赌马,兴致勃勃订了台,可看到唐栀和唐晰尘下来,脸垮了一半。
她一句话都不想和唐晰尘说,径直拉着唐栀就要上车,结果被唐晰尘拦下,说要带唐栀去商场。
关凉鑫才不听他的,直说他完全可以让人将新款直接送到酒店房间让唐栀挑。
无非就是看不惯她老带着唐栀跑,小心眼的男人。关凉鑫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唐栀上车扬长而去。
她们到时赛马会刚开场,唐栀靠在看台上撑腮,看表演结束后工作人员牵着号码不同的马缓慢踱过赛场一周。
唐栀看不懂马报,干脆让关凉鑫随便买,到时候分她一张就行。
关凉鑫中途碰到熟人,非要拉她去聊天,于是就剩唐栀自己一个人在第三层看台,她听到后面有高跟鞋的声音,没回头问:“真快啊,你买了几号?”
“8号。恭喜发财嘛。”
杜晚晚摘下手套,迎上唐栀看过来的目光,挑眉。
“很久不见啊,唐栀。”
唐栀没搭话,她和她根本没那么熟,上次在酒吧两人的关系已然跌到了谷底,连普通同学都没得做。
但杜晚晚一改从前爱答不理的模样,开始同唐栀滔滔不绝的说话,说班级近期以来的情况,聊了半天,最终话题转到宋家。
宋恒的事算是近期学校的爆炸性新闻,当事人宋恒被送进监狱服刑三年,以他为首的圈子分崩离析,但与此同时另一位当事人唐栀突然休学,众人议论纷纷。
围绕唐栀的话题无非是她的身世,那个曾经来到学校的他的监护人,西城屈指可数的车牌,还有被挡得严严实实也掩盖不住强大气场的黑色身影。
“唐栀,我要谢谢你,我家和宋家是竞争对手,宋家倒台,我家获利不少。”
“之前来学校的那个车牌我派我爸爸查了,查不到人,整个西城我家查不到线索的屈指可数。”
杜晚晚身上的香水味浓重刺鼻,唐栀往旁边躲,被杜晚晚攥住手腕寸寸逼近。
“唐不是什么很少见的姓,但整个西城尊贵的只有那么一家。”
“你和唐海,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和你没关系吧。”一道清亮声音横空插入,高挑身影挡在唐栀面前,很不客气地甩开杜晚晚的手居高临下地审视,“你谁?”
杜晚晚被人下了面子脸上一阵青白,然而看到来人是谁,脸上错愕一闪而过。
她认出了关凉鑫,西城最新的头条图片上她作为唐栀的辩护律师站在法庭,冷静从容,如今见到真人,除却那张冷艳的脸,只觉得气场强大,疏离感十足。
“我是唐栀的班长。”杜晚晚瞬间收敛好所有表情,唇角弧度近乎完美,语气温和亲昵,“唐栀有段时间没来学校,在这儿碰上和她聊聊天,关小姐你好,我是杜晚晚。”
关凉鑫看着她,挑眉轻嗤。
“杜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