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方思无去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林锦清和林缃照去给你买东西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完后,林缃照先一步进来,再是方思无,再是林锦清。
林锦清站在较远的地方,低着头,但又觉得不合适,又抬头看向杨槿:
“对不住,杨槿,是我不好,没有看清就往下扔绳子,是我莽撞。”
说着,眼眶渐红。
杨槿本来也觉得一个绳子而已,自己身体素质才没那么差,这一定都是小刨子,不给我治好那时的砸伤,这才会变成这样。
但是大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呢?
杨槿假装严肃:
“是疼得很,那你帮我喂一个月小白和桂桂。”
林锦清连连点头,并发誓会把小白和桂桂喂的胖胖的。
好香啊。
方思无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把菜都摆出来,这还冒着热乎气儿呢。
杨槿也不管了,直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吃。
柳仰看着杨槿:
“果然三天不吃饭的人吃东西就是快?”
杨槿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着:
“什么...三...不吃.,.啊。”
柳仰手拄着下巴,也不吃东西,就看着杨槿:
“你啊,你昏睡了三天呢。”
杨槿嘴巴停止嚼东西,但还是腮帮子塞得满满的。
三天啊。
那更得多吃点。
桌子正对着门口,门敞开着,夜里的风冷了很多。
怎么回事?头好冷,这还没到冬天要戴帽子的时候呢,怎么就这么冷了,杨槿下意识摸了摸头。
?
??
???
头发呢?
我头顶那些超级好、陪伴我很久、没有因为我不善待它们而离去的头发呢?
怎么空了一大块?
杨槿震惊地说不出来话,就看着桌子旁的人。
林锦清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坨黑色的东西,递到杨槿面前:
“别急别急,你看我们这不是出去给你买发包了,还有假发,虽说大家都不愿卖出自己头发,但总有人卖的,我们跑了两天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卖掉头发的人。
你摸摸,这保养的可好了,很滑。”
杨槿先闭上了眼,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睁开眼,不是梦。
赶紧跑去镜子前,照了半天,接受一点点,再看一眼,啊不行~~~
杨槿大喊:
“林锦清!今天是你我投胎之日!”
杨槿冲向林锦清,柳仰赶紧拉住,林锦清早已站起身,想跑,但跑了就完蛋了。
杨槿很难按住,林缃照和柳仰两个人拉了半天,气才缓过来,渴了,倒点水喝。
杨槿斜眼看着林锦清,真是该他的!真的是该他的!
柳仰拍着杨槿的背,顺顺气儿,说:
“你伤到头,伤口有些深,还是剃掉头发会更容易治些。
你现在敷的药是林锦清托了人从洛阳送来的,你看你现在摸伤口,没有草药的黏腻感,也没有很重的药味,他是有错,但你罚他出气就是,别上火,上火脸上长斑的,犯不着的哦。”
杨槿看了看林锦清,说:
“我要吃一个月的桂花糕。”
林缃照打圆场:
“我给你做,谁都没我做的桂花糕好吃。”
杨槿说不,就让林锦清买,每天要第一个排队去东街上最火的那家点心铺子买。
林锦清马上应下来。
平静了下来后,杨槿有些累了,就让大家离开了。
起初,大家担心杨槿,后来杨槿说不会想不开,明天肯定还能看见她直立行走。
大家将信将疑,但也还是离开了。
方思无看了杨槿一眼,把门关上。
脚步声渐远,渐渐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杨槿躺在床上,散着头发,眼睛看着屋顶,什么也没想,就是觉得很难过。
现在空闲下来了,就开始想为什么就没想到有人会葡萄过敏呢?
为什么要去弄葡萄汁,到最后空欢喜一场,只是那一夜的空繁华。
想西边荒地,无尽的草,无尽的荒原,坐着驴车都要走好久才穿过的地,真的可以开完吗?
想在被绳子砸之前和方思无的谈话,想被剪掉的头发,两行泪落下,接着便停不下了。
杨槿觉得屋里闷得很,想打开窗子透透气,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就起身去开窗。
窗子打开,方思无靠站在正对着窗子的门廊柱上,正好对上方思无的眼睛。
方思无拿出手帕,想要帮杨槿擦掉那些泪,要碰上面颊的时候,眼睛垂下,放进杨槿的手里,杨槿吸了吸鼻子,用手帕擦了个干净。
杨槿和方思无隔窗对视,杨槿想月光夜色下,这人真是更好看了。
盯得时间长了些,方思无浅笑一声:
“杨槿。”
杨槿把由于出神而歪掉的头迅速摆正,回过神来,和方思无说:
“你怎么在这儿?”
方思无说:
“现下无困意,四处走走。”
杨槿吐了口气:
“我心烦得很,陪我院子里转转吧。”
杨槿和方思无走在长廊中,一旁是竹林,一旁是假山湖水。
方思无没注意路,拌了一下,杨槿扶住方思无,没扶住。
可恶,方思无沉得很,把我都拉倒了。
早知道,早知道。
算了,早知道多少次也会扶方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