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看着方思无:
“好奇罢了。”
“我暂时不想走,如若有一天,你愿意同我一起去洛阳吗?”
杨槿坐直了些:
“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我的事就是在中鱼村,别处我不会去。方思无,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我自己对你是什么...是什么样的感情,你......”
杨槿犹豫之时,方思无身子前倾,想着离杨槿近些:
“我初见你时已然全心归你。”
杨槿轻叹一口气:
“可方思无,我们该清楚两件事:一,你不知何时会走,我也不会和你去洛阳。二来,我很期待中鱼村大丰收,没有一处荒地,皆是良田的那一天。”
杨槿盯着方思无,说完后便一直盯着,方思无讲什么认同我的想法,觉得我这个美好愿景终有一天会实现。
可是方思无,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骗人,你不相信。你的祝愿也太空泛,太场面,又回到了初见那时的过于周全。
也是,谁会相信这么大片的荒地,仅靠几人能全部开完,或许我最后的归宿也就是无尽之景,可是我总得相信我能做到,要不然我靠什么活下去呢。
“在你我未想清楚往后要如何前,我们就不要再讲这些话了,我不想你在洛阳,我在中鱼村,只日日见你信件,消解情丝。”
“好,那你也要答应我,往后不可躲着我。”
杨槿轻笑出声:
“我躲了你吗?方思无,你可是我们开荒种田三大主力之一呢。”
气氛也算是缓和了些许,外面响起了烟花的声音,杨槿跑出去看,方思无也跟出去。
现在,是新的一年了,虽有烟花偶能照亮天空,院中也点了灯,但夜晚总是视线模糊些,杨槿望着看烟花的方思无,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抛下一切去接纳这...这份心意。
烟花散尽,杨槿和方思无在书房下了一夜的棋,守岁成了。
杨槿顾不得休息,直接拉着方思无去了王大娘家,讨要红封,也收拾东西要搬回王大娘家了,方思无也回了林锦清的那个宅子。
王大娘被杨槿说得新年贺词逗得合不拢嘴,手里的红封给了一个又一个,突然院子里的一只鹅扑腾起翅膀来,杨槿转头看它:
“今天是不是能吃它了!”
王大娘说吃,中午就炖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呢,还有一只等林锦清和林缃照回来了,元宵的时候吃。
杨槿越听越欢喜,终于了了吃掉它们的心愿,等再去买鹅,要买些乖顺的,不要活泼的了,太吵了。
吃过饭后,杨槿和柳仰面面相对,百无聊赖,对了,可以看新娘子去,陈清秋?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杨槿把柳仰叫上,方思无正好也从院门出来,说什么刚好也要去陈清秋家,寻她良人有些事要讲。奇怪,一直都和方思无在一处待着,也没见他和陈清秋家的人有什么往来。
杨槿好奇:
“可我听王大娘说她良人外出了好几个月,年节都没回家啊。”
方思无假咳几声,说什么记错了,有其它事要做,先走了。
柳仰看着逃跑的方思无,问:
“你和方思无说清楚了?”
杨槿突然转头看向柳仰:
“你是神算子吗?”
“你们这别扭的样子挺明显的。”
“啊,坏人柳仰~~”
“好了好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才不想知道,等有什么好结果或是坏结果再告知我吧。”
杨槿眼神幽怨,柳仰轻笑出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起去了陈清秋家。
她还是和大婚那日一样好看,只是好像不太开心,杨槿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陈清秋说:
“只是觉得大婚之后便被一条看不见的布系在了腰上,另一头便绑在了这个家里,我再也去不得别处。”
柳仰宽慰说:
“自古总是把女人娶进家后,便觉得她就该奉上自己的一切献给这个家,又假装看不到,或者嘴上说说,夸赞几番,哪一种都是,都是女子的痛。”
杨槿???
你真的是在劝和吗?
这怎么像劝离呢?
不过也好,离了吧,然后再和我一同开荒种地,又多一份力。
柳仰看杨槿在傻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后又向陈清秋讲:
“我所知他...做为朋友来说,是可交的,但我不知他做为你良人来说是否好,我们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我们都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想,你才是最知道该如何去选的。每一个选择都有不同的路走,只看你愿意舍什么、得什么罢了。”
后来又说了很多,临走之时,陈清秋还送了些自己做的糕点,直说往后要多一起说说话。
回去的路上,杨槿很是疑惑:
“柳仰,你很懂啊。”
“你们的心中所想,尤其你......”柳仰停下脚步,看着杨槿:
“一眼便知。”
说完,手指轻点杨槿额头,笑出声,又迈着步子向家的方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