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小刨子回:
“上次那封假信让我不安,我来看看这些商铺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查出什么了吗?”
小刨子回:
“没有,很干净。”
“干净到让人生疑?”
小刨子回:
“是。”
杨槿心中默默叹气:
‘这次是享不了什么福了。’但杨姑娘看起来像是比较了解这里,和她一同交谈一番,未必是件坏事。
杨槿这么想完后,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方思无问:
“你要是......”
杨槿回:
“无事,我们一起吃嘛。”
说完,就挽着杨姑娘,让笒楼里的伙计带着去了顶楼的厢房。
小刨子说顶层厢房仅此一间,平日不开,也算安全,说些什么也不怕被人偷听了去。
菜上得也快,上桌之后,饿了许久的杨槿早就把套话的心思丢到自己原来那个时空的家里去了。
美食当前,不吃太辜负它们了。
杨槿嘴巴塞得满满地,看杨姑娘倒是没动筷子,就问:
“杨姑...你...怎么不...不饿吗?”
杨姑娘回:
“我不......,算了。”
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封信,方思无接过打开。其实杨槿离得近,但实在是没有空余的手去接,没关系的,方思无在,方思无去做。
方思无打开信,杨槿凑过去看,仅寥寥数字:
“湖琉山庄。”
杨槿:
“好熟悉。”
杨姑娘说:
“现下是你的庄子。”
“哦,怪不得,你想买啊。”
杨姑娘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放下:
“是个好地方。”
杨槿回:
“那,改天我得去看看。”
杨姑娘回:
“今明两日天气都不会差,去逛庄子最合适了。”
杨槿问:
“那你可愿一同前往。”
杨姑娘露出浅浅笑意:
“如若回去能求得家中母亲同意,定然欣喜前往。”
杨槿听后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然后接着吃东西,方思无也走向一旁的烛火处,烧了那信条。
吃饱喝足,在笒楼门口,杨槿在踏上马车前,对着杨姑娘说:
“有缘再见了。”
杨姑娘笑了笑,没回应,上了马车走了。
杨槿和方思无也回家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弄得人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郁闷:
“方思无,看来我家这些铺子、庄园都很棘手。”
方思无把暖手炉检查了又检查,确认一定不会有地方没包好,这才放到杨槿手上:
“无事,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回去,多待些日子也没关系,况且,况且......”
方思无支支吾吾地,杨槿问:
“况且什么?”
方思无轻轻戳了戳杨槿的额头:
“你母亲和父亲嘱托我照顾你一生,我总得开个好头,和你......”
还没等方思无说完,杨槿就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许再说了。”
方思无眸中似是又泛起了湖光,拉开杨槿的手,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愿意。”
“你厌恶我?”
“没有。”
“你嫌我城府深,算计别人?”
“没有。”
“你不喜与我共住一处?”
“闭嘴。”
“哦。”
杨槿气得脸鼓鼓地坐在一旁,方思无恼得闷头坐在一旁,再没人先出声说话。
下了马车谁也不理谁,直接都回了各自的屋子,收拾歇着去了。
可,这一夜似乎有些漫长,也好难以入睡。
杨槿披了件外衣走出屋子,想着去秋千那儿坐会儿,一出门就看见方思无倚在门前廊柱上,刚好对上他的目光。
杨槿叹了口气:
“方思无,我们一起走走吧。”
“好。”
“方思无,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一部分人生就这么匆忙、草率地被决定了,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我承认一开始听见这件事,我很开心,因为是你,可开心过后,我开始恐慌。”
方思无把自己的披风撤下,搭在杨槿身上:
“恐慌?”
杨槿微微抬头,盯着方思无讲:
“是,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