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杨姑娘笑道:
“这可是你能全身而退的唯一路子了,你确定不要?”
杨槿眸中湖光似是起了冰,望向对面,真想刺出一个又一个的坚冰:
“你把我喊到这儿,能让我就这么走了?”
“自然,我说了算。”
杨槿有些不耐烦:
“别绕圈子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杨姑娘走近,杨槿紧握着短刃的手微微颤抖,忽然被她握住,卸下了它:
“杨槿,这可过于拙劣。”
说完,便把那短刃冲着窗子扔出去,落入水中。
凑近杨槿,一股茉莉香气飘来,说:
“你救方思无,我......”
杨槿没听到后面的话,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一醒来,已是天黑。
这里不同于一层的破败,二层的简洁,甚至可以说奢华,从床上起来,所见的每一件东西看起来都是价值连城,只是是谁在这儿,谁又需要做这个伪装?
杨槿听见一个人进来,望向门口,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进来,杨槿后退几步,问他是谁?
那人径直坐在桌前,自顾自倒了水:
“在下墨迢,是杀了方思无姐姐的人。”
说完,看向杨槿,眼中挑衅之色甚浓。
杨槿疑惑:
“你,不是死了?”
墨迢回:
“我要是死了,方思无可活不到现在,他当我家中人是死的?本来我都不计较了,谁让你和他又来鱼祥的。”
墨迢似是自嘲般地苦笑出声,又说:
“我死这件事对我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恢复那嚣张跋扈之色:
“方思无这会儿没准还自以为我入他之局,可笑。”
杨槿问:
“看来你们各自为黄雀?”
墨迢挑眉:
“有些脑子。”
“可我不记得我与你有什么恩怨。”
墨迢放下茶杯,站起身:
“你我不曾见啊。”
杨槿回:
“那你拉我入此?”
墨迢凑近:
“我就是觉得看你们这些人,为了一些所谓的情意、信念,抛开一切去深入险境的人,甚是有趣。”
说完,便又后退了几步:
“方思无可死不了,我可舍不得他死,你放心,我暂时不杀他。”
“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我就喜欢看你们费尽心思,以为自己掌控了局面的样子。”
还真是无耻。
墨迢出声:
“给你两日的时间,如若能找到这梦鹄洲的秘宝,我就放了你和方思无。”
杨槿轻笑出声:
“你恐怕都在这儿找了好多年了吧,你数年都未找到,让我两天找到,可真是体谅人。”
墨迢回:
“是为你和方思无着想,我可不会给你们吃食,两日不吃,应该还可以忍受,若时间过长,饿死了,我可就只能把你们扔进湖里去喂那些饿鱼了。”
说完,便笑着离开了,杨槿想出门去寻什么秘宝,可???
锁门是做什么?
不是让我寻东西,把我锁起来?
可恶!
偏偏小刨子又到不了这里,这船这么大,怎么寻,还是先想办法出去,找到方思无,赶紧离开才是。
杨槿望了望四周,没有什么趁手的能砸开那门,书架?
方思无不就是找到了一处暗门,就是书架做得伪装,去看看。
杨槿摸了书架的所有地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哎,哪有那么多的暗门呢。
杨槿随意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听见咔哒一声,书架动了。
杨槿一惊,还真是啊。
刚要迈进去,看着眼前漆黑一片,有些胆怯,但在这儿待着,也只是等死,不若拼上一把,去吧。
杨槿打开火折子,摸索着向前走,走了百步,又见一门,推开,浓重的血腥之气散开。
一间较大的暗室里,躺着十六个人,皆气息奄奄,每人口中含着一颗人参,吊着气。
女子覆轻纱遮体,可掩不住血迹外渗,望那些女子,皆是面容较好的身娇之女。
男子只是随意穿些里衣,堪堪蔽体,望那些男子,可知应是身形健硕、常年习武的身强之人。
还有几个小童,实是不忍再看。
每人都被剜了肉,看有些人的伤口,似是有些人也被取了心头血。
谁的身上都没一块好肉。
杨槿脑中轰然一响,方思无!
杨槿去看那些人,跑得着急,心也急,跌倒了好几次,可这里没有方思无。
没有,没有也是好事。
杨槿虽不忍,但只能先无视这些人,去找自己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