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去的马车上,杨槿问:
“为什么昨日你说多亏施夫人相救呢?”
马车碾过一块石子,颠簸一下,杨槿一个晃神,差点摔到,方思无把杨槿扶稳后,手一直扶着,怕她再被摔:
“施语华一开始就是施夫人放在墨迢身边的一个棋子,自墨迢能理事后,家中过不了明路的事情都是他去做。许是为了掣肘墨家,从墨迢下手。施语华十岁起便一直跟在墨迢身旁,为他治病。”
“治病?”
“施夫人为送施语华去墨家,总得想些法子,说来也怪,那又不是毒药,找尽了天下所有出名的大夫,都说无毒,且身子康健,但每隔十日,头便疼得很,怎么都不管用。”
杨槿回:
“施语华就出现了,解了他的头疾?”
方思无回:
“是。”
杨槿问:
“那墨迢知道是施夫人下得手吗?”
“知道。”
“知道?”
“是。”
杨槿这下很是惊奇:
“他知道得话怎么能和施语华和睦相处呢?”
方思无回:
“同为棋子,何必相互为难。”
杨槿长叹一口气,还真是憋屈得很。
方思无看杨槿有些沮丧,便换了个话头:
“我走前让人在一个满翠楼打一个簪子,正好你的那支坏了,我们一会儿去拿。”
杨槿一听有礼物拿,心情好了很多,到了铺子,杨槿看到那白玉簪子,嵌着细细的金线,刻着木槿枝纹,顶镶嵌着一颗玛瑙,杨槿拿起:
“方思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方思无轻戳额头:
“那眼光好的方思无能为嘴甜的杨槿戴上这簪子吗?”
杨槿把簪子递给方思无,戴好后,两人相望,眸中、嘴角皆是笑意。
突然林锦清的声音出现了:
“表哥!你和杨槿都没告诉我你们住在那儿,我找了你们好久。”
林锦清上来就把杨槿挤一边去了,还好林缃照买了好吃的糕点,现在没空搭理他。
杨槿好奇,问林缃照:
“算算日子,你们不是还有几天才到吗?”
林缃照回:
“你们走的当天,我们遇到一船家,她说明日就可出船来鱼祥,我们就坐她的船来得,我们来了两日了,一直寻不到你们。”
杨槿挑了挑眉:
“真希望就你来。”
林锦清听到了,马上回头,瞪了杨槿一眼,杨槿无奈,家里可算热闹起来了。
杨槿和方思无陪着林缃照和林锦清去客栈收拾东西,回了家,杨槿让林缃照选住处,林缃照一眼就看中了放着木雕的那个院子,杨槿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一看这个院子我就想你看见了,准走不动路。”
林缃照回:
“林木匠最爱此处了。”说完,嘴角笑意藏不住。
收拾好住处后,便到了晚饭时间,林锦清问:
“可是我没有看到来之前我想要的东西啊,你们不会忘记给我买了吧。”
杨槿手一顿,确实,忘买了。
方思无轻轻拍了拍杨槿的手,回他:
“是。”
林锦清作势就要放下碗筷,开始控诉,但被方思无制止:
“我和杨槿觉得还是你亲自去看好,明日,想买什么,我们一同前去。”
杨槿拉了拉方思无的衣角:
“明日我要去官府录文书。”
方思无说他记得,无事。
随后和林锦清讲:
“只是近日来,不怎走动,惫懒了些,你去买两个推椅来,我和杨槿坐着推椅子去陪着你买。”
林锦清回:
“表哥,我不要推着你们走......”
最后,商议的结果便是,寻家中一个在鱼祥长大的小厮陪着林锦清去买,杨槿和方思无去官府过文书,林缃照在家中欣赏那些木雕。
在官府整整待了三日才把所有的文书都过好,都处理好后,回到家,杨槿趴在桌上:
“累坏人了,种地都没这么累。”
方思无也学着杨槿:
“想回村子了吗?”
杨槿点点头:
“是。”
“那后天回?”
杨槿听后直接坐直身子,连连点头:
“好。”
在鱼祥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走时要拿的东西也收拾好了,只有玩疯了的林锦清抱着门框不愿走。
杨槿无奈地和林缃照说悄悄话:
“要不把他打晕带走?”
林缃照笑了笑:
“不可不可,锦清怕疼得很,换一种吧。”
“那拿跟糖葫芦勾着走?”
林锦清大喊:
“杨槿,我不是小孩子!”
杨槿回:
“哦,那我们走了,你不是小孩子,你自己坐船回去吧,反正不是小孩子,也丢!不!了!”
说完,杨槿便往外走,上了马车,方思无也上了马车,林缃照上前,拉着林锦清的手,轻声说:
“走吧。”
林锦清也不扒着门框了,说了声:
“好。” 之后便乖乖跟着林缃照上了马车。
回去的船倒是比来的快,三天半就到了,东西实在太多,雇了三辆马车才堪堪装下,一进家门,杨槿看见院中正在喂鹅的柳仰,直接扑了上去:
“柳仰,我在鱼祥日日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