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这几日带着林缃照和杨槿一起见了好多好看夫人,收了好多厚厚的红封,真是杨槿最开心的日子了,等回去在多买几头牛,雇上几个人一起开荒种地,好日子要来了。
就是再遇施语华,她好像不是很开心。
杨槿凑过去问:
“你怎么了?”
施语华回问:
“你和方思无会因为不舍得分开而选择一起留在中鱼村或者来洛阳吗?”
她是想问,为心中纯粹之情而坚守终身和为自己一生所为之努力的事情之间要如何选择吧。
杨槿摇摇头回:
“不会。方思无不会一直在中鱼村,我也不回来洛阳,这是我和方思无都很清楚的一件事。倒也不是说人们心里的感情不如大好前程来的重要,也不是说两者是完全冲突、不可兼容的,只是如果真要选,选自己。”
施语华轻声重复着:
“选自己?”
“对,选自己,我希望方思无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方思无也是如此,这是感情的伟大,它比未来之前景更爱我。”
施语华问:
“更爱者便可更心安的被放于第二选择吗?”
杨槿被施语华问住了,是啊,方思无的体谅是我得寸进尺的借口吗?
方思无的声音从后面传出:
“是我们都愿意让彼此都选择自己。”
借口,我为掩饰自己不愿正视这段感情而编造出的借口,方思无为什么还替我续写。
方思无又对施语华讲说:
“你选择和墨轶成婚,不也是将往后之路做了第一选择。”
施语华苦笑:
“是啊。”我为此坚守多年的事,我要争的权,付出任何都是我心甘情愿,包括墨迢。
跟施语华道别后,杨槿和方思无在花园里闲逛,杨槿问:
“墨轶是谁?他为什么和施语华成婚?”
方思无回:
“墨迢的亲弟,外人视这两兄弟如水火,实则,墨轶最为敬重墨迢。”
“那施语华和墨迢......”
“可能也有如你我一般的心意,可施语华和墨迢自己为自身缠负过多。”
杨槿回:
“墨迢该死,施语华,她认定了自己的路,虽然有一瞬间的质疑,但她清楚自己的路,我很佩服她。”
方思无停下,对杨槿说:
“在我看来,我最佩服你。”
杨槿叉腰,得意地看着方思无:
“说来听听。”
可恶,方思无怎得什么都不讲就走了,还等着夸我呢!
我要记下来,记在我的记仇本上!
突然方思无拉着杨槿往一树后藏,捂住杨槿的嘴,杨槿不解,但向外一看,便见一小丫鬟扶着一个醉醺醺女子走着,那人?不是陶璟吗?
杨槿和方思无悄悄跟着小丫鬟,看到底有什么幺蛾子,只是明明一直都紧跟着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杨槿害怕出事,便想叫人来一同寻,方思无说他知道一处密门,许是去了那里。
进去后,杨槿看见陶璟醉躺在摇椅上,林济和林锦清在下棋,邹茈姜和林缃照在比试射箭,就连好几天没见的姜期行也在这儿。
杨槿站于中央之处,说着:
“你们!你们在此地躲清闲!怎么不喊我和方思无。”
林锦清抬头:
“表哥不就是去喊你了吗?”
杨槿回头瞪了一眼方思无,方思无倒是面色如常,让人看了更是气恼。
虽说方思无来前是讲要回洛阳办些事情,可就只是初一到初五这几日没见过,此后方思无倒是每天都陪我四处闲逛,想来不是什么麻烦事。他既不愿说,就不说了吧。
转眼已到正月十五,晚上拿着方思无一起做的八角宫灯出门了。
街上热闹非凡,社火表演也是精彩绝伦,走到一处灯谜处,杨槿望见了最高处那个最漂亮的彩灯,和方思无说:
“我定要拿下那盏灯。”
嗯,是有点难。
“算了,我不想要。”杨槿别过脸去,不让自己哭的样子被看到,突然见方思无手中握着的明月串珠,想到了答案。
杨槿拿到那盏灯后,头都翘的高高的,十分得意,一只手一盏灯,累也要拿着!
此时,天上烟花炸起,漫天烟花,庆祝新的一年,大家都该每日都如今天一般开心才是。
只是,街上人群开始乱了起来,一说便是西街走水,好大的火。
杨槿和方思无也怕人多挤丢了,早早地回了家。
第二天才听人说,不知是谁把烟花对着那天上的孔明灯去,偏偏有几盏灯没涂好那防火料子,这才着了火,烧了西街,也是怪事,偏生只烧了施夫人家的铺子,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
但这答案便让施夫人去寻吧,我要回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