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无走了,但似乎留在地里的人更多了。
村子里的很多人也都抢着来地里做活,跟之前那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来的样子,还真是判若两人。
现下开荒种田也不像刚来时那般无措,也有很多好用的工具,每天只是做着一样的事情,唯一的不同,不过是新地的累积。
最初看到每开出一片地,心里总是欢喜得很,可现在倒再也没有那么开心了,且小刨子怎么不多给点好用的农具,烦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说不出来的奇怪,杨槿总是觉得平静地让人心慌,总觉得不定在某个时候就要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好,真来了,心死了。
一天上午,墨轶来了地里,衣裳破烂得很,还有很多伤口,杨槿见后,赶紧叫上姜期行带着墨轶去镇子上的医馆治病。
等他醒后,杨槿得知,山上修的水渠出了事,去山上修筑的人,只有墨轶逃了出来。
水渠坏了,山上的水必定四处往下乱跑着,水灾定是无法逃过。
虽不像洪水一般直接摧毁农田、房屋,但它一直往下灌着,即使如春雨一般,细细地流着,但不间断,农田也受不住。
现在最重要的也便是将要挖的水沟都挖出来,亦或是如何把水引到别处去。
南边,引到南边最好,南边最是缺水,陶璟她们也种了很多树,虽说只是种了很少一部分,但至少那一小块地是可以存得住水的。
若是把山上的水引到西处荒地那边的地下水口处,在把地下水和地里的水沟挖通。
地里东西向、南北向最外侧的沟为主路,东西向控制水流,使其水沟的水不至于淹没农田,南北向的水沟引到南边荒地。
就算不去给南边荒地挖一处水塘也没关系,对,不能挖水塘,就引去南边荒地让水随意流动便可,慢慢浸润。
日久天长,它定会比现在的沙化要好些。
墨轶点了点头:
“想法很好,只是实行起来很是耗人力,这一些时日我可能要去处理因此次意外而去世的后续优抚事务,不知你可否,帮我一把。”
杨槿摇了摇头:
“你去找镇子上随意找一个工人都会比我更懂,我只是私心,为着南边的荒地而已,我的考量未必就是好的。”
墨轶回:
“你若完成,定百两银酬谢。”
“不合适,不合适。”
“那换成百两金呢?”
“那就很合适了,交给我,我们吧。”
姜期行一愣:
“我?”
杨槿瞥了他一眼:
“回去再说。”
墨轶伤势过重,留在镇子上养伤,待他家来人接走后,杨槿和姜期行也坐上驴车,回了村子。
也说不出来,马车和驴车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但在村子里还是骑着驴车最开心了。
一路上,杨槿都在想如何把这个想法给做成,姜期行却想如何让杨槿放弃让他加入。
两人心思攒动着,到了家门口,杨槿看见修宅子的工人站于门前等待,是有什么事情?
等杨槿下车后,一工人来交付钥匙:
“杨姑娘,宅子已然修建完成,诸多细节明日我来陪您细看。”
杨槿接过钥匙,工人便各自离去,归了家。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看我的宅子!
杨槿看工人们走远了后,赶紧跑到自家宅子前,打开大门,是和预想中的宅子一模一样。
进门先见一池荷花,盛开于此,虽已不是荷花的季节,但这池子里倒是开满了。
两旁种了些竹子,望绿竹心情也好了很多。
再往里走进了主厅,很大的一间厅房,虽说我也不用接见什么大人物,但和大家一起探讨农事时,倒是方便。
到了后院,分了五间院子,杨槿最喜欢的还是那荷花院,不只是荷花,还有秋千,乘凉的树,一小块围起来种花的圃园,那屋子也很是喜欢,最大、最明亮的一间屋子。
早前定了些桌椅,明天就可以搬过来了,其它的再慢慢购置就好。
我在此处也算有家了。
小刨子的声音又突然出来:
“怎么样,我监工完成的,好看吧。”
杨槿坐在荷花池旁,快乐地摇动着腿:
“很漂亮,刨啊,你可算靠谱了一回。”
小刨子不服:
“我才没有只靠谱这一回!”
“好好好,小刨子最靠谱了,可以了吗?”
“不可以。”
“小心眼。”
“!!!”小刨子气鼓鼓地说:
“不理你,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待在你这又大又精美又好看又实用的宅子吧!”
杨槿笑出声,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