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村长偶然见此,花费五年,凿了一处小沟引水入村,这也便是东处荒地那条河的来源。
但这山?
杨槿三人转了三天也没看见哪里有湖,哪处略好施工些,真是一座难啃的山。
林锦清走累了,随意坐在一处:
“要我说,都炸了才好。”
杨槿瞥了他一眼:
“然后村子就被这落石给砸没了。”
突然,地面开始轻微颤动,林锦清看着远处摇晃的树,近处上下颠动的碎石,脱口而出:
“山塌了!”
杨槿轻叹一口气:
“不是。”
“那就好,小命保住了。”
杨槿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们:
“好像是山匪。”
“啊?”林锦清直接起身,拉起林缃照,随手一把薅着离手边最近的、杨槿的辫子就跑。
没跑两步,眼前一黑,三人都昏了过去,再一醒,便是一山洞内。
并没有捆绑着,也没被随意扔在地上,杨槿看着还在昏睡的林锦清和林缃照,轻抚林缃照,查看一番,也无外伤。林锦清的衣裳虽乱了些,但也整齐,并无血渍,应只是搬动时所乱。
那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该死,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就说墨轶怎么好端端把刚接到手的好差事给我,下回可不会为百两金......算了下次也会。
有人来了,林缃照和林锦清还没醒,杨槿思索之下,觉得我还是也没醒吧,便趴在林缃照身上假寐。
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的声音,那个女子讲说:
“糊涂,怎得把外人带进来。”
“这三人在外巡了三日,迟早也会发现这入口,我这也是做件好事。”
“别是你为此拒做那件事的由头。”
“我能拒得了吗?”
“算了,趁她们还没醒,赶紧送出去。”
“阿姐,求你帮我,就这一次。”
那女子默了一阵,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杨槿听着这短短几句,根本听不出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喊小刨子,小刨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说小刨子最不靠谱!
如果,如果面临很重要的事情,很无助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去做的时候,会生出极大的无能为力之感,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做,睡觉就好。
杨槿再一醒来,便是林缃照和林锦清喊醒的,林锦清倒是小声嘀咕着:
“这地方有点熟悉。”
林缃照也是这般感觉,这就更是奇怪了。
谁也没来过山匪窝,怎得会生出一股熟悉感?
杨槿起身向外探查,未见有人把守,桌上也放满了瓜果。
林缃照四处摸索着,不知触到了哪里,一阵响声后,一堵石门已然打开。
林缃照问:
“进吗?”
“进。”说完,杨槿便拿起桌上的桃子,去打了头阵。
她走在最前面,直直就往里走,马上要踏进的时候,想着不可鲁莽,便把那个桃子扔了过去,并无机关响动,放心了些。
杨槿三人沿着狭窄的石路走了许久,因此处不见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这条路像是怎么也走不完。
可明明并没有走过任何弯路,哪里有如此长的路?
难不成,现在在那座山里?
杨槿看着四周,摸它的纹路,只是仅凭这些不足以证明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若能出去就好了。
好不容易,杨槿终于看到了路的尽头,另一堵石门赫然立于前,像是等待着杨槿来叩开。
可,机关在何处?
无人知晓,就连开那扇门,也不过来万千摸索下的偶然成功,人不能一辈子靠运气活着。
杨槿望向四周,有一很不同于此地的一座神女像,轻触神女像,并无任何变化。
杨槿摸索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任何机关,有些心冷,颓然坐地。
来之前的雄心壮志早已不知飞往那儿,只剩下颓然、迷惘。
杨槿不禁感慨:
人为什么要在自觉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尽情发散自己的得意呢?或许是因为得意之时过于短暂,快乐之事总是消散过快,即使仍未处于相对困境,但人总是会被未来困住,因此常常忧愁,致使意满之时往往仅仅只存留一瞬,便以飞快地速度向下降去,迎来的便是心中满满的压抑。
所以珍惜自己每一瞬间的意满,谁知下一刻的绝境到底如何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