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基础上,很多不知情的人便成了踏脚石,并为之付出生命。
有些人借着苍生之意去招募各路奇才,为他们的永生、成仙做踏板;或者欺骗,欺骗一些想要成仙的修行之人,让他们以为现下的苦难不过是为了永生而遭遇的劫难,一苦换百甜,很是值得。
可怜那些人到死,也觉自己是为天下大义牺牲,死得其所;为仙道而去,甘之如饴。
其实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
真正成仙永生的,只有那寥寥数人,只是那样的仙,真的可以被天地所容吗?
杨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一个答案,可惜肉体凡胎,对此无能为力。
就连小刨子都进不来的地方,我又能做什么呢。
知道这件事情,反而更加痛苦。
姜期行随杨槿坐下,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消化自己所见的一切。
杨槿很想再去问问方茵陈,为什么你和墨迢去了无尽之景,而有人去了另一处桃花源?
你和墨迢是不知情者,还是得利者?
但问了又能怎样呢?
徒增烦恼罢了。
杨槿垂着头,眼皮越来越重,心口也闷得生疼,只想赶紧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杨槿也是这样做了,头靠着方茵陈得棺睡着了。
再次醒来,就是姜期行喊她吃饭。
姜期行拿出包袱里王大娘做的烧饼啃着,递给杨槿一个:
“好久没吃东西,赶紧垫一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去呢。”
杨槿接过烧饼,声音也充满了无力:
“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姜期行听后,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望着杨槿,良久,轻叹一口气:
“杨槿,很多事情你觉得没有办法去解决的时候,是你看到的不是真相。”
杨槿问:
“可那什么才是真相呢?”
姜期行还想再说,但山内突然震动,也顾不上说话,便向一旁跑着,期盼着下一处便看见出口,可不要深埋此处。
但这震动只是持续了一刻钟便停下了,也没有坍塌的迹象,只是方茵陈的棺被一座石台高高顶起。
那石台没有台阶,所以上不去,杨槿也只能依稀看见上面的东西。
那支金簪突然从杨槿手中挣脱,漂浮在四周,肆意划动着,没一会儿,便出来方茵陈的虚像。
她说:
“你都看到了,苍生大义是假的,取血剜肉是真的,祭祀是假的,成仙是真的,此时的我是虚假的,无尽之景是真的。”
杨槿回:
“所以你让我看到这些,是让我改变些什么?”
方茵陈回:
“还是你我最初的交易,村子无一处荒地,无尽之景也便可发挥它的复生之力去惩治那些无耻之徒。”
杨槿还是想不通:
“很奇怪。”
方茵陈笑了笑:
“是好奇为什么这些事情和荒地有关吗?人之存亡,无非是衣食住行,此物皆备,便是心的欲望的填充。但最根本的是食,无食便无人,无尽之景的钥匙也是源于此,食为民之天地,不可或缺。”
杨槿紧皱眉头:
“还是有些不懂,但我相信你,只是此处的河染污了村子的水,你可有解决之法?”
方茵陈回:
“把那些囚笼里的人放走,不出两日,便可恢复如初。”
“可,若在有人被抓回来,或是自己入此呢?”
“一劳永逸的法子暂时还未寻到,我只知晓,山内不再有人死去,这水便会越来越清。”
杨槿急忙问着:
“那之前没有是因为祭祀未开始是吗?”
方茵陈点点头:
“是,但不用着急,这场祭祀会耗时数十年,留给你的时间很充足,在祭祀完成之前,你我交易先结束,我们便赢了。”
杨槿点头: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