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苏清晏从另外一个包包里又掏出了一个电风扇,跟前面那个只有颜色的区别。
“哟,有人终究是错付了。”
“我可没有说过这是要给你们的,这是我自己吹的”苏清晏打开电风扇,在他们两个面前晃了一圈,就回到了原位。
“切”
“快,往前走”
食堂排着长队,拥挤的人群,打完饭的同学,只能转身从人群中挤出,一边拿稳饭碗,一边“同学,麻烦让一下”这样的打饭的生活还需要坚持三年。
行色匆匆的度过这三年,就在恍惚一瞬间。
苏清晏首先打完饭就挤出人群在最后面宽点的地方站住,等着他们仨,一起上楼,一楼的位置已经被坐满。
“走,走。”
“食堂居然还有厕所。”
“挺人性化的,还为人有三急的同学准备了发挥的空间。”
“走啦,清晏。怎么还在发神”严弥梵迎面走来,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比她高上整整一个头的高度。
“哦,走吧”苏清晏缓过神。
一行人上楼了,狭窄的楼梯间,地上的瓷砖一看就是修整过的,后来补上的与最先的颜色天壤之变。
走到两楼的楼梯口,亮堂堂的就餐区,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转动,又恢复了一楼的吵闹,此刻苏清晏只想逃出去。
刚好楼梯口面前被阿姨收拾出来了,也不想深入中心,四个人都选择在这里坐下。
他们选择的位置旁边是一堵墙,光线没有其他有窗的位置明亮。
苏清晏安静在座位上吃着碗里的饭,听到有趣的,会抬头看着讲话的人,然后咬着筷子,碗里的饭就被冷漠了,听着严弥梵和岑喻池讲今天一大早来到学校看到或听到的趣事。
大部分是他们今天早上在学校门口免费站岗,当个“智能”的导航嘴巴不停的回答。
在炎热的夏天的一个普通的早上,吹着,迎着一天最凉爽的风,结束了作为初中生的身份的最后一天,开启了作为一名高中生的第一天的生活。
纪斯棥同样听着他们讲话,只是不会咬着筷子听,埋头苦干碗中的饭,停下筷子,也是抬头回答他们的话题,下一秒又埋进碗里。
可怕的“干饭人干饭魂啊”
因为是中午第一个放的年级,四个人吃饭的速度不算快毕竟还能停下来闲聊。
纪斯棥把筷子放在碗里,抬手晃了晃手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跟着严弥梵和岑喻池也把筷子放在碗里,此时手里唯一握着筷子的苏清晏抬头环看他仨,筷子上还夹着粉,即将被塞进嘴里,随后她也放下了筷子,把嘴里的食物嚼了嚼吞下去了。
纪斯棥吃惊地看着他们:“干嘛?要吃继续吃呀?看着我干嘛。”
岑喻池和严弥梵都摇摇头,然后对着苏清晏说:“你不知道吧,这个人有个习惯,当他等不及了,他不会说话,但是除了嘴巴不说,其他的一切的动作又表示得很明显,比如刚才他做了他的标志性动作,抬手,晃手,看时间”,说着严弥梵还模仿他刚刚的动作,只是差点实物--手表在手臂上。
纪斯棥笑了,“有吗?我从未这样。”
岑喻池在一边应和,斩钉截铁说:“有,而且非常明显,跟你相处得够久就会发现这个问题。”
“好吧,我的错”纪斯棥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那你们吃饱了吗?”又改口了“吃好了吗?”学校的饭从未有吃饱的说法。
“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我真的吃饱了”
第一声是严弥梵,第二声是苏清晏,第三声是岑喻池。
纪斯棥起身端起碗,走出狭窄的通道。
“我看你们也饱了。”
“还是吃撑了,三个宝气。”
“他是不是只会说这句啊。”
“可能吧。”
“不,他还会说你有病吧。”
“是是。”
在狭窄的楼梯间肩碰肩地行走,铺满瓷砖地楼梯更容易打滑,每个星期都有在这块区域摔倒的人。
纪斯棥走在最前面,低头是一滩被打翻的饭菜,“小心,走左边。”
自然后面的人是听见了的,就只走左边。
走出食堂,四人站在洗碗槽面前,等待前面的人退出。
严弥梵站住翻遍了两个衣兜,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完了忘记带洗碗精了,岑喻池你带了吗?”
“我也没有,纪斯棥你带没啊。”
“我在学校洗碗都是偷懒的人,你觉得我会带吗?”
“苏清晏,你带了吗?”,纪斯棥开始逗苏清晏,语气更温和像是降了一个调。
严弥梵站在一边歪了下嘴,对着岑喻池说;“你看他,跟清晏说话,啧啧,语气不得了。”
“挺好的,以后会有人收拾他的”
岑喻池前面的位置空出来,“好吓人,不敢在去你家蹭饭了,碗都不洗。”
“你才不洗碗,我是不用洗洁精。家里的碗我不仅用洗洁精,而且用了钢丝球刷的”
苏清晏没有说话,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洗洁精,递给岑喻池。
岑喻池接过,大量了手中的小瓶子,“谢谢”还不忘评价,“还是按动的,真方便。”
纪斯棥不死心,继续对着苏清晏说话:“你居然带了洗洁精。”
苏清晏头也不转,单手端着碗,空出的手往纪斯棥的手臂上,揪起一点肉,转了一圈。
“哎哟,放手,痛”
“苏-清-晏”
“你故意的,纪斯棥。”
“好,我故意的。”
苏清晏把手放回衣兜,往前走了一大步,她前面的位置也没有了人,她扭开水龙头,用水把碗大致冲了一遍,下一秒碗里就被人挤上一泵洗洁精,“谢谢”,头也不抬,继续洗碗。
“不经逗啊,笑一个。”
“下次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苏清晏看着纪斯棥把台面上的洗洁精放进了他才洗干净的碗里。
“哎”,岑喻池捞出纪斯棥碗里的洗洁净,“你这人,怎么说你呢?你竟是欺负人,你把清晏的东西拿了干嘛。”
苏清晏洗完碗从他们面前走过,“瓶子是我的,洗洁精是我去他家厨房里偷的。”
“偷的,那叫“窃”,读书人怎么能说偷呢?”
也不算是偷吧,只是昨天苏清晏在纪斯棥家吃过晚饭,一边洗碗一边问纪斯棥能借点洗洁精吗?
纪斯棥当然是会同意的,那会就想逗逗她,没同意。
苏清晏当着他面说了声小气。
纪斯棥收起手机,先她一步走出厨房,他这样做就是给她时间,自己去挤,也果真如此,今早去厨房准备早饭,手一提洗洁精,轻了点,纪斯棥一边接水把烧麦放在蒸格上,一边笑着说“我不同意,照样给我挤起走了。”
“反正每天都是一起吃饭,别看一小瓶,以为不重,重量还是有的,减轻一下清晏同学抢饭的负担,是吧,清晏”,毕竟早上洗洁精一提就知道少了。
“是是,纪同学”,苏清晏挽着严弥梵的手走了。
他们没有立马回教室,还去了一趟小卖部,里面东西不算多,可以满足学生的需求,最让学生们满足的是有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