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卿何长老的来历怕是不简单。
他低声地重复着白笙的名字,嘴角扯出一个非善的弧度。
正当他把目光从凉亭上收回时,铜锣被敲响。
只听江尊道:“摘花台第三轮获胜者——齐崇。”
紧接着空中就多出一个积分排名,前三名分别就是三轮获胜者,因所用时间不同,所以排名各有先后,处于榜首的便是朝沈青依使暗器的从波。
小王爷齐崇一下场后便得到了许多人的吹捧,而他却在一一道谢之后走向了橖澈这边。
司空慕顿感心累,天爷啊!小王爷你是不知道你们隔着家仇吗!还是感觉不到他刚才对你的敌意啊?哎呦小祖宗您可别往前走了!
齐崇并未看懂司空慕朝他使的眼色,直直的走向这边。
橖澈看见这排行榜后哂笑一声,抬头便又看见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齐崇毫不知情的带着关心的神色问他:“这位同砚,你没事吧?”
司空慕默默地站在橖澈身前,还伸手拦了一下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似的。
谁知橖澈非但压抑住了自己想要一刀捅死齐崇的邪念,还能彬彬有礼的假笑着回应他:“多谢挂心,并无大碍。”
司空慕满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还欣慰的认为橖澈终于在自己的潜移默化下明白了“人情世故”四个字的含义。
橖澈又假意的与齐崇寒暄了几句,掌门周贺便开始宣道:“摘花台考核到此结束,诸位的表现都很优异。明日寅时将举行第二轮考核,请各位去往寝殿后自行准备吧!”
话毕,周贺便化作一道蓝光走了。其实掌门的寝宫分明离习武场不远,根本没必要耗费灵力这般回去。
江尊则领着众人去各自的寝殿。
无厌长老摇了摇头,心道就知道显摆他那不值一提的花架子。
然而偏是有人就喜欢这些花架子,司空慕“哇”了一声,满脸羡慕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掌门一样风光啊!”
流觞闻言,拿着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这有什么?等你拜了师,会的更多。”
言下之意,这位长老有意收他为徒。可是自认通晓人情世故的司空慕好像并没有理解到这一层意思。
反倒还瞪着眼睛问:“真的吗?我也能飞?”
“当然。”流觞继续试探,“不过……你想拜入哪位长老门下呀?”
橖澈见流觞满脸“你敢说不拜我,我就杀了你”的样子盯着司空慕,然而后者却毫不避讳地直言道:“其实……我挺想拜卿何长老为师的。”
流觞微笑了一下,对他说:“那你还真是有些……痴心妄想。”
司空慕不满地撅了噘嘴说:“长老你不能这样打击我啊,那万一……我成功了呢?”
“那本长老以后都倒过来走路。”见司空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望下去,流觞又继续道:“你以为卿何长老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徒弟是什么原因?她对徒弟的要求很高的,这么些年就没一个看对眼的。”
“我还以为是因为卿何长老太年轻了呢……”司空慕天真道。
谁知流觞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捧腹大笑,“年轻?她看上去的确是灵渠山最年轻的长老,但你不会以为她只比你们年长四、五岁罢,对于金丹后期的她来说,十年也不过是弹指须臾。”
至于白笙的真实年龄,他也无从知晓。
流觞偶然瞥见了一个比司空慕更吸引他的人,他走到沈青依面前,开门见山地问了个相同的问题:“沈青依是吧?你想拜入哪位长老门下?”
沈青依:“自然是最厉害的那位长老。”
流觞扬了扬嘴角,边摇扇子边对她说:“告诉你个秘密,你别看无厌那长老看上去一副严师的模样……”
他悄悄瞥了眼江尊,又拿扇子挡着嘴说:“其实入了他门下就跟他的仆人没什么两样。”
流觞还想要再补充几句关于卿何长老的“好话”,江尊就悄声地从他们二人之间穿过,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还不轻不重地说道:“成了流觞长老的徒弟,跟做他的情人也没什么两样。”
流觞将纸扇一合,眉间染上几分好事被坏的薄怒:“净向着你家师尊!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江尊选择自动忽略他的话,无厌长老曾经教导过,对于像流觞一样六根不怎么清净的修真人士,切不可与之多言,以免污染道心。
眼见着来到了一座外貌较为夸张的建筑面前,江尊称有要事向众人作别。
然后就听这位没正行的长老对众人说:“诸位新学,经过一上午的考核想必你们已经饥肠辘辘了。这里是灵渠山的食堂——芙蓉楼。请各位尽情享用吧。”
司空慕闻言摸了摸自己发瘪的胃,心道想不到这灵渠山招待的还挺全乎。
橖澈看他望眼欲穿的样子,不由道:“早上吃喝了羊肉汤,吃了包子……还有肉饼,考核也没见你动几下,竟然还饿?”
司空慕:“说实话,我早上也就吃了个七分饱。”
橖澈偏开目光,仿佛连认识他都是一件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