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不认得路?
这个寒叶峰的长老真的不是别人假冒的嘛?
橖澈正纳闷,司空慕就直言说破:“长老,你不认得路弟子可以代劳,没必要麻烦这小白鹤。”
橖澈看着前面的人又一次停下了脚步,垂下来的那只手轻轻攥了攥衣袍。他心觉好笑,有意帮她解围,朝那傻了吧唧的司空慕说:“南木饿了,师尊喂它而已。”
白笙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只不过那只手却跟着放松了下来。
这位师尊,还真的是很爱面子。
司空慕对橖澈的话没有半分怀疑,还道他真不愧是卿何长老的首席弟子,刚来第一天就能明白自家师尊的所为。
橖澈微微叹气一声,傻小子没救了。
“你听见了没有?他叫我小白鹤?这是谁家的徒弟!怎么敢这么放肆!”南木放弃跟这个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小辈一般见识,诧异道:“我说你来灵渠山也不少时间了,怎么连个路都不认得,还要我来给你带路。真是可怜你要在刚收的徒弟面前丢人了。”
南木吱吱呀呀的跟着叫了几声,后面那俩听不懂,白笙却是听明白了,并不看它,压低了嗓音说:“你以后是想自己出去觅食?”
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年去妖族觅食,差点被一条九头蛇吞下去的场景。南木扬了扬脖子,拼命地摇起脑袋,翅膀来回扑腾了几下,说道:“多狠的心呐,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然而白笙看上去并不想理它。
罢了罢了,鹤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它的小命着想,它还是认真带路,少说些废话吧。
三人来到芙蓉楼,正是饭点,老弟子热络的带着新弟子,楼上楼下热闹极了。白笙朝南木一摆手,那雪白的仙鹤就登时从他们眼前展翅而飞了。
本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倒是流觞先看见了他们,觉得在芙蓉楼看见白笙当真是稀奇,于是上前来问:“卿何?你不是辟谷后不用进食吗?之前怎么喊你你都不愿意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笙指了指身后的人,应道:“陪他。”
这下流觞倒是微微瞪大了双眼,橖澈一旁的司空慕和他家师尊一个表情。不过橖澈倒是没什么表情,抛开他二人就跟上了白笙的脚步。
橖澈十分熟络的帮她把凳子抽出来,然后说;“师尊原来不用进食的么?弟子不知,下次就不喊师尊了,免得打扰师尊清净。”
白笙坐下来,对他说:“你初来灵渠山不甚熟悉,为师多带带你也无妨。”
橖澈轻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来,说道:“多谢师尊。”
而他心里却想,从不下山吃饭的长老而连灵渠山的路都认不全,也不知道是谁带谁。
正当他想问白笙需不需要自己帮她拿饭的时候,这一张本就只能坐下四个人的桌子旁忽然又来了四个人。
撇开那俩爱凑热闹的烦人精师徒不说,之前跟流觞坐在一桌的时礼竟然也端着手里的盘子和碗坐在了白笙旁边,一同过来的还有自愿拜入时礼门下的沈青依。
这都是什么毛病?挨着他们坐吃饭会更香嘛?
橖澈还没有开口,那个长了一副小白脸模样的药王峰长老就先一步对白笙说:“师妹闭关三年,出关时我尚在外采药,未曾得见。正好今天你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师兄给你拿。”
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就是药王峰的时礼长老。
不过橖澈怎么感觉小白脸比他还能讨好他家师尊呢?
“等等?师妹?”一旁的司空慕这一次倒是抓到了重点,指了指时礼又指了指白笙问:“时礼长老、卿何长老,你们俩......师出同门?”
时礼笑着点点头,反问道:“怎么?不像?”
倒不是像与不像的问题,只是他们二人,一个是药王峰的医圣,天下疑难杂症就没有时礼长老解不了的;另一个虽然行事低调,仅凭一把伏兮剑闻名天下,虽然没有见识过,但卿何长老的武力值绝对不低。
说白了这二人就是一文一武的巅峰,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司空慕回答道:“的确……不是很像。”
白笙往时礼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像同门师兄妹之间那样熟络,她语气淡淡地吐露出三个字:“不劳烦。”
说完,就示意橖澈起身换个桌子落座。
他虽然不明所以,但确实是看那小白脸不爽,也确实不想跟烦人精师徒一起吃饭,索性就跟着白笙重新选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落了座。
时礼不光是个小白脸,看上去身形单薄,好似还是个病秧子。还没说个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咳嗽出长篇大论。
流觞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慢慢喝下,拍了拍他的背又说:“你别跟她计较,她那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时礼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了句:“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