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中,浅浅阳光洒下,如往常一般寂静的街道的地面上,树下光影斑驳。
捏着手里的护额,佐助驻足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几年,他手中拿着宇智波遗留下的可以算得上丰厚的遗产,在村民或同情或异样的目光中,请来了不少工匠修整宇智波族地的街道,甚至是将墓地也修缮成一个完整陵园的模样。
可是,在这空荡的族地里,除了自己,却再也没有一丁点的活人气息。
原本破损的纸灯笼被替换下来,佐助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的重新挂上。那些染血的纸门,曾被濒死的族人划出长长的口子,也被重新换过了。
墙壁、招牌、地面……诸多的破损,佐助都一点一点操办着修复,在工匠自以为收敛的很好的厌弃目光里使用着族人的遗产。
毕竟,作为最后还活在这里的宇智波,这是他唯一能为族人做的了。
可是,灯笼原本的通体白色在时光流逝里,也逐渐变成发黄的模样。视线停留在厚厚灰尘与大片蛛丝网上,抿紧嘴角,佐助眼底流露出一抹自嘲。
大家都已经不在了,不是吗?没有人住,就是没有人,无论这条街看起来多么的像从前的模样,可是,还是在一步步走向荒芜。
如果有一天,他也离开了木叶,这里大约就又会废弃了吧。
半晌,佐助不再驻足,而是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木叶的学校。学生在眼前追逐打闹经过,那些孩子们欢笑着,抚上头顶的护额时,眼里都闪烁着一种光芒。
是的,那种光芒名为骄傲——是终于成为忍者的骄傲,是在这个和鼬脱不开关系的和平木叶里,纷纷带着对忍者世界的憧憬,而难以抑制的喜悦。
只除了佐助。
坐在座位上,他只是用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目光,转头凝视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看着外面那个绿意森森的木叶。
——那个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佐助最终还是回到了学校。因为还没有获得伊鲁卡的认同,对于他的归来,鸣人异常开心。逐渐的,鸣人的性格和原本世界的那个鸣人重叠起来。
无论是调皮也好,还是不服输也好,除了二人已经算是朋友这一个事实,鸣人的一切都别无二致了。
比如,无可避免的忍者对战练习。
伊鲁卡老师站在场中央,看着表示不愿意与朋友打架的秋道丁次委屈的站在场中,有些头疼的把目光移向了奈良鹿丸。同样的,鹿丸也秉持着既然要分高下那自己愿意直接认输的态度。
无奈的叹了口气的伊鲁卡,在监督着二人好好结过和解之印后,念出了下一个名字:“那么,下一个,漩涡鸣人,还有宇智波佐助!”
在周围瞬间爆发出的一阵欢呼声里,一群女孩子为佐助的加油声清楚的传到了耳朵里。瞥到熟悉的粉发女孩的身影,佐助的视线看向在眼前站定的鸣人。
“那么接下来,开始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对战练习,首先,你们两个在对站前先用惯用手结出对立之印吧!”
在对战前,忍者向对手结起对立之印,象征着一半双手结印发动忍术的意思,对对手宣誓着自己将要战斗的意图。而对战结束后,双方将自己的对立之印合在一起,结成和解之印,象征着彼此仍旧为同伴。
看到鸣人同样老老实实的两指并拢,结出对立之印,佐助微微皱了皱眉。面对完整保留了一次人生经历的自己,无论如何,鸣人都没有胜过他的可能性,这对鸣人并不公平。
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对战。因此,抢在伊鲁卡发出开始指令前,佐助便做出了自己的善意提醒。
“鸣人,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佐助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认输吧。”
刚刚还兴致勃勃的鸣人像是被突然浇了一身冷水。听着周围女生重新爆发出夹杂着“好帅”的欢呼声,鸣人的眉头紧紧蹙起,眼底涌出一股气恼之色。
“喂,佐助!就算是你,说出这种话也好欠揍啊!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厉害的啊!”
佐助眼中的冷淡并没有被冲淡几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什么?”鸣人重重握起拳头,“佐助,我今天,一定要赢你不可!”
同时接收到伊鲁卡和鸣人的视线,佐助无可无不可的默认了。见状,伊鲁卡郁闷的发出指令:“那么,开始!”
一阵尘土扬起,伊鲁卡的话音刚落,鸣人就已经仰面躺在了地上。将鸣人压在身下,一脚撑地,一腿压制住鸣人的动作,佐助手中的苦无已经对准了鸣人的面孔。
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鸣人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苦无,通体漆黑的颜色里,仿佛有什么冷光一闪而过。他张了张嘴:“我……”
苦无在手中灵巧转了个圈,佐助将尖端远离鸣人收好,同时解除了对他的压制。
“佐助胜利,那么,接下来双方结和解之印吧!”
分明听到了伊鲁卡老师的话,可鸣人却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只有眼睛跟随着佐助的起身而缓缓转动。
看了鸣人半晌,佐助微微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只手:“鸣人,等你变强了再和我打吧,我等你。”
手缓缓离近,就在他即将拉起鸣人的一瞬间,“啪”的一声,佐助的手却被打向一边。一把从地上窜起,鸣人揪住了佐助的衣领,天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