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里,有鸟鸣回荡在重重叠叠的高大树木间,不可辨其方位。
而树下,静静躺着一个沉沉睡去的身影。
不管是出于不可以输给佐助这一心理,还是立志要给达兹纳家的爱哭鬼做出榜样,总之,鸣人昨天又拼命练习了一个晚上,直到接近天亮时分才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不远处,一个提着药篮的身穿粉色和服的身影慢慢走近。
……
佐助一手扶住身旁的树干,身形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里,凝神看着鸣人和白坐在不远的树下言谈甚欢的样子。
没错,鸣人误以为是个大姐姐的眼前人正是白。
尽管这次双方已经爆发了战斗,但不知何故,白还是没有向睡梦中的鸣人下手,反而是叫醒了鸣人,提醒他在树下睡觉会感冒。
两人就“重要的东西”这一话题探讨了半天,最后,白别有深意的说出了“有机会再见”这样的话,最后以澄清自己是个男人结束了话题。
瞥了一眼一脸震惊的鸣人,佐助悄悄的跟了上去。
白不紧不慢的走在树林里,时不时的,他停下脚步,辨别着地上的药草,丢进手中的药篮里,越走越深。
忽然,他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要继续跟着我吗?”
啧了一声,佐助从树上跳了下去,和转过身来的白面面相对。白弯了弯眼睛:“是和刚刚那个孩子一起的朋友吗?”
乌黑的长发垂在脸颊两侧,白的眼睛十分透亮,就仿佛他的名字一般。如果忽略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的话,的确是一个纯白的像雪一般的人。
佐助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再不斩的伤还没好吗?”
瞳孔微缩,白的表情渐渐变冷。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佐助:“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寒暄的话到此为止吧。我就直说了,白,你和再不斩都会死。”
沉默半晌,白忽然轻轻笑了:“是佐助君对吗?明明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不过却说出这样的话,又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的话很难理解吗?”佐助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说错,你分明已经和卡多起了冲突,却又害怕会引来雾隐部队的追击,因此才选择暂时忍耐。卡多对待忍者,不过是像对待工具而已,而且是随手就抛弃的那种。”
随着佐助越说越多,白的眼睛微微眯起,眸色也愈发冷了下来。
佐助不为所动的继续道:“放弃任务,和我一起杀了卡多,雾隐部队我来帮你解决。怎样?好好考虑一下。”
“佐助君,你还真是令我惊讶。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白低下头,表情隐在阴影里,“不过,说出这些话,难道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成功完成任务吗?同为忍者,你自然也知道忍者被人当做工具时,任务对忍者而言,也只不过是维持生计的手段而已。”
“而你却说,为了任务,愿意拼上性命来帮我们?”白慢慢抬起头来,眸子像雪一样冰冷,“这种话,你不觉得太没有信服力了吗?”
佐助搭在手臂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再次开口:“事成之后,我要再不斩的斩首大刀。”
“就算再过珍贵,也只是刀具而已。果然,你的话没有办法取信于我呢。”白眨了眨眼睛,“连我都无法说服,再不斩先生也是无法相信的吧。”
“直接说吧,你怎样才会同意放弃任务?”佐助眉头紧皱,看着固执的白,无语了一会,“难道……要我直接给你这次的任务佣金吗?”
白似乎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愣怔半晌,忽然突兀的笑了一下。仿佛一瞬间冰雪消融,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弭。
“果然还是孩子啊……虽然再见是敌人,不过,佐助君,我也是有梦想的哦。”白的眼睛微微弯了弯,“而帮助再不斩先生实现愿望,就是我的梦想。”
“那么,再见了。”
看着消失在原地的白,佐助皱眉啧了一声,也自行解除了影分身,消失在了原地。
达兹纳家中,影分身传回来的信息瞬间反馈到脑海里,佐助正在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捏紧手中的杯子,随着一声水杯与桌子相撞的轻响,卡卡西抬起了头。
“呀咧,佐助的脸色真差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佐助沉默半晌:“……没什么。”
“话说,鸣人那家伙昨晚又没有回来吗?”达兹纳看了一眼旁边一直空荡荡的座位。
小樱无语的挥了挥手:“那家伙,就是个纯粹的傻瓜,每晚都去爬树!现在说不定在哪挂掉了吧?”
“鸣人……应该修行的差不多了吧?”佐助看了卡卡西一眼,“明天,我和小樱一起去大桥的时候,卡卡西,你也去。”
“……”卡卡西死鱼眼望了望屋顶,语调拉长,“好好,佐助君。”
“佐助君”这几个字,被卡卡西读的发音很重。佐助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还是嫌弃的扭过头去。
直到晚上鸣人回来时,佐助仍然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鸣人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的,趴在桌子上都没法再动一下,但他还是仰着头,神采奕奕:“呐呐,我爬到树梢了!”
“哎?”白天已经检查过一遍他成果的卡卡西点了点头,“那明天鸣人也一起去大桥吧。”
鸣人看起来兴奋极了,重重点了点头:“好嘞!你们就看我大展身手吧!”
虽然他如此说着,第二天却并没有成功的爬起来。
卡卡西看在鸣人身体已经超过负荷的份上,嘱咐津奈美不要叫醒他。而佐助,清楚的知道会有卡多的杂鱼手下来试图绑人,因此,鸣人不去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