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酌跟着他视线看过去，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女儿高中时候，见义勇为，学校颁发的证书。”

讲起这个掌中宝女儿，程万酌似乎非常自豪，难免多说了两句，“她小时候总生病，我们其实对她没什么太大要求，只希望她健平安就好，当年出国留学，我和她妈妈还很不放心，没想到她这几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孩子有时行为冒进，太有主意，却也善良孝顺，她妈妈去年扭伤了腰，回国来照顾大半年，倒也有模有样……”

意识到自己喋喋不休说太多，程万酌有些不好意思，“害，扯远了。”

裴信随便看了两眼，想起那次她蹲在马路上和老太太周旋，最后又和稀泥的场景，笑道：“程总教女有方。”

他想，程之声。

原来是这个“声”。

回酒店路上，庄辰开着车，看了看后视镜，“老板，恒远关河西村的标书底价，杜宇森能让程万酌知道吗？”

庄辰疑惑的是，来之前他老板也没提过，要让程万酌窃取恒远标书低价的事情。

裴信笑了下：“杜宇森当然不能让他知道。”顿了下又说，“但是...程万酌这个掌上明珠，总能让他想办法去知道吧？”

庄辰心下了然。

他就知道，他老板临时起意，必定是有自己的盘算。

瞧着老板满眼算计的笑意，庄辰试探性问：“那要是...程万酌到时候不愿意怎么办？”

裴信嗤了声，“除了我，你以为他还有什么选择？都不用我们出手，老奸巨猾的杜宇森，早就打点过各个银行，把他路堵死了。保命还是要钱，他要是掂量不清楚，白混这么些年了。”

放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一双黑眸如蜥蜴，他说，“程万酌最近新接那工程，八成就是杜宇森背后在运作，找人给项目，让程万酌有种可以慢慢摆脱他的错觉，转头又断其银行贷款，杜宇森就是要程万酌走投无路，让程万酌觉得除了恒远，没人能帮他。”

庄辰陷入思考，消化了一会儿。

他难得耐心解释了几句，“还记得之前江澄提到过，程万酌对杜宇森有救命之恩吗？资源唾手可得，宁愿到处借钱，也不找欠他人情的人帮忙……”裴信笑得诡异，“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裴信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清其中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