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气笑,抱她更用力了,“程之声,你知不知道,你很煞风景?”
程之声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咯咯笑着。
“我那天做了个梦。”良久,裴信再度开口。
“什么?”女孩窝在他怀里问。
他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凑近她耳边,低低呢喃着,“梦到有个人,不知羞,趁我睡着,偷偷脱我裤子,占尽了便宜。”
程之声背一僵,脸上迅速绯红一片。
她捶打着男人的背,“你故意的吧?你当时是不是装睡来着?”
“我说是做梦,又没说是你。”裴信笑得伤口扯着疼,“你做贼心虚?”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程之声脸颊滚烫,“我那还不是为了你。”
他当时本来是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听见床边的人,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醒来后,他忽然想起,那应该不是梦。
两人回陵川后,裴信去了医院,把胸骨上的钢钉做了复位。
程之声陪他去的。
手术虽然不算大,但多少有些遭罪。
程之声好奇,“你身体里为什么有钢钉?是以前受过很严重的伤?”
裴信顿了顿,才说,“我父亲去世那年,我不小心从家里阁楼摔了下来,胸骨断裂。”
“那应该很疼吧?你还那么小。”
裴信说,“都过去那么久了,早忘了。”
“对不起啊。”程之声垂着脑袋,“要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旧伤复发。”
“你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点儿。”裴信摸了摸她头。
程之声回陵川之后,照顾了裴信一段时间,开始还是医院她家两头跑。
但后来精力不够,想和潘郁白多情几天假,奈何她没批。
潘郁白不允许她再请假,于是程之声就只能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
还跟妈妈还学会了炖汤。
这一天,程之声下班去到医院。
医生告诉他们,明天就可以出院。
程之声还松了一口气。
裴信偏不让她消停,“可以出院,不代表我身体就恢复了,你还得过来照顾我。”
程之声没底气反驳,救命恩人提出需求,她要是拒绝,显得太过翻脸不认人。
于是每天行程变成了,公司裴信酒店两头跑。
他在这边没有住处,一直是住在酒店里的。
程之声有次还问过他,既然常驻在陵川,为什么没有租或买个房子。
一般他们这种阶层的,不都喜欢弄个大平层公寓住着吗?
裴信当时只说,习惯了住酒店,程之声也就没再多问。
周五,程之声下班,先回家了一趟,把早上煲好的排骨汤,打包好,送去了裴信的酒店。
裴信穿着一身睡衣,懒懒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人儿,替他盛汤。
他扬了扬下巴,“哎。”
程之声抬起头,“怎么了?”
“你要不搬来和我一块儿住吧?这么每天跑,我看你也挺累的。”
程之声盛汤的手一顿,瞪他,“我妈会打死我的。”
裴信没理她的话,“或者,我搬你那儿住,也一样。”
程之声条件反射地拒绝,“那怎么行?”
她扫了眼裴信这行政套房,“我那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
“程之声。”他忽然叫她名字。
“干什么?”
“你在矜持个什么劲儿?”他打趣道,“还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比较可爱。”
程之声哑口无言。
“我长得这么好看?”他换了战略,笑得妖孽极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赤|裸|裸的勾|引。
美色在眼前,程之声其实有点儿心动的。
但是不知道迫于什么原因,就是松不了这口。
哎,程之声,你有色心,没色胆啊。
怂货!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毕竟你都脱过我裤子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吧?”裴信越说越不要脸。
程之声抓起手边一个抱枕扔过去,“说什么呢?”
最后还是没能低过诱|惑,美色在前,底线全无。
她妥协,但为了不让妈妈发现,她偷偷搬进了裴信的酒店住。
春节快放假时,程之声接到一通电话。
是家里座机打来的。
保姆让她赶紧回家,说家里有要紧事。
程之声第一反应是妈妈腰疾又发作了,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回到家,才发现,妈妈好好的。
不好的,是钟灵和她哥程敛。
整个家里,气氛阴沉沉。
程之声换鞋走进去。
苏沅跟她招了招手,“声声,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