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和她结婚,为了利用对方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卑鄙的,
不道德的。没有你,我不能独活,我离不开你,请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他听到自己心底的呼唤了吗?秦风多么希望真的能有心灵感应,仿佛电话一般能够
接通到沈云飞的耳边。他在街上像个丧魂落魄的野鬼般地徘徊着。
理智,如果有理智就好了。感情就是这样,根本不受理智控制,他毫无办法。“ 不,
我没有理智,我想念你! 我要你永远陪伴在我身旁。”
深夜,那幢花园洋房的围墙里,传出影影绰绰的音乐声。他们在开宴会,沈云飞的
身边必定是美女环绕,他从来不缺主动追求他的女孩子。
于是秦风开始给沈云飞写信,但是他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然后,秦风几乎是每天沉溺在思念的痛苦之中了,仿佛只有用这种痛苦惩罚自己,
他才觉得自己是还是活着的,还有希望。
沈云飞坐在书桌前,他的面前放着一封信,看着那熟悉的笔迹,他知道,这是秦风
寄来的。
他想也没想,就将那封信撕了,丢在字纸篓里。赌气地想,是秦风自己要求分手的,
他亲口承认他爱上了韩怡婷,想和她结婚,生儿育女,将来享受子孙满堂的乐趣。
要分就应该分得彻彻底底,现在又来给他写信干什么?
站起身来,沈云飞望着楼下的花园,那喷泉喷出的水珠,单调地刻板地沿着既定的
弧线,升起又落下,一阵风吹过,水线摇摆不定,仿佛在空中跳着种奇异的舞蹈。
第二封信来的时候,沈云飞心动了一下,他想要看看,秦风到底写了什么?他终于
忍不住拆开了。
拆开信封,他抽出信来,原来是一张折叠成云朵形的信纸,搞什么名堂?他愣了愣,
打开一看,他发现里面还有一张折叠得更小的云朵形信纸,他耐心地又拆开了这张
信纸,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他打开了台灯,凑近了仔细看,才看清楚上面写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一句经典
台词:“ 名称有什么关系呢?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
这是什么意思?他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眼底浮起了迷茫与惆怅。
接着,伴随着秦风的信而来的,还有礼物。
手工相册,里面是他们合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照,只不过照片是用炭笔画的,维
妙维肖,几乎就如同印出来的一般。
秦风的心灵手也巧,他没有受过任何绘画的训练,但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能做
到无师自通,动手能力极强。
各种木雕的小玩艺儿,秦风亲手做的,虽然都是用的不值钱的木头边角料,但做的
真精致。
沈云飞的心里有些感动,但随即,他又忿然地停止了。他不想示弱,怎么能让秦风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将那些信和礼物都放进书桌的一个抽屉里,锁上,置之不
理。
这样,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秦风的信和礼物仍然顽强地继续着
飞来。而沈云飞也坚持着不回信,就这样僵持着。
但是,沈云飞的心思却开始慢慢活动了,那些难忘的回忆无法象柳絮一样,那么潇
洒地随风而去,不留痕迹。
他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广州的桥头相遇,秦风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与
他并肩战斗,和几个小流氓打架;在话剧团那些难忘的日子,一起演出话剧,在珠
江边彻夜畅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起躲防空洞,秦风在炸弹爆炸时不顾一切
地冒死相救;在香港姑姑家避难时,那些温馨和睦的日子。
只有秦风才真正地懂他,信任他,无条件地让着他,宠着他;只有秦风才能让他抑
郁低落的心情变成晴天;只有和秦风在一起,他才会笑得特别开心。
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沈云飞的心绪紊乱,脑中纷纷杂杂的,为什么要想他?
不可以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