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仙泪流满面,神色十分凄苦,秦风有点可怜她痴心,又恨李天保的狡诈,说:
“ 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走吧。”
凌水仙怔了怔,脸上掠过惨痛的神情,泪珠又重新涌出来,她站起身,梦呓似的说:
“ 我该回去了。”
秦风领她到了门口:“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一定非常恨我,给你们带来了天大的灾难。”
“ 既然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告诉我真相?”
“ 我。。。我良心难安。” 凌水仙瑟索着说。
她的心头充满着愧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因果报应,天道轮回,不可
不畏。况且她如今怀孕了,更想为腹中的孩子积点德。
她怯怯地问:“ 我还可以帮什么忙吗?”
“ 我能相信你吗?”
“ 请你相信我。”
“ 那好,你替我带张字条给他。” 秦风说。他在一张纸条上匆匆写了几行字,然
后折叠起来交给凌水仙。
千叮万嘱汇成一句话,拜托沈云飞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他的身上背负着他俩的两条
人命,如果沈云飞死了,秦风也决不独活。
“ 我一定会想办法传递给他的。” 凌水仙抬起头来,郑重地说。
这天沈云飞的头痛病又犯了,他的脸色煞白,抱着头疼痛难忍,痛楚猛烈撕扯着,
脑袋都似乎要被扯破。
禁闭室的警卫小刘见状,急忙将他送到了驻地的医务所。
小小的医务所里有几间治疗室,干干净净的白墙壁,白色桌椅,病床上铺着白床单。
薛医生穿着白大褂,诊断是偏头疼,吩咐郭护士给沈云飞打一针止痛针。
郭护士将沈云飞引进一间小诊室里,关上门,让他在病床上躺下,给他打了一针止
痛针。然后嘱咐他静静地躺一阵子,留医观察,等待好转之后再回去。
警卫坐在诊室外的凳子等候着。
趁诊室里无人,郭护士将一张纸条塞进沈云飞的手中,压低声音匆匆地说:“ 秦风
给你的。”
沈云飞感觉有些意外,郭护士居然会为秦风传递消息给他。
他点点头,低声说:“ 请你转告他,我很好,让他放心。”
自从答应为秦风传递消息后,凌水仙苦苦思索,禁闭室警卫森严,难以接近,如何
才能将秦风的信转达给沈云飞呢?
医务所。
忽然灵光一闪之间,凌水仙想到了,那里是唯一可能接触到沈云飞的地方。将医务
所里的医生护士们都筛想了一遍,只有郭护士,也许她愿意帮这个忙。
果然郭秀贞同意了。
很早以前,郭秀贞就向往着一个理想中的男子形象。高高的个子,容颜俊美,宽阔
的肩膀温暖的胸膛,柔软的头发,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眸。
一个身经百战,勇敢的人;一个不重名利,随时可以归隐田园的人;一个随心所欲,
敢于挑战世俗的人,又是一个情深义重对爱忠贞不渝的人。
在她二十四岁的生命里,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不
敢奢望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但如今这个在心目中的理想形象化为面前有血
有肉的真人了。
“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通风报信?” 郭秀贞仍然对凌水仙有些疑虑:“ 听
说,是李营长出面。。。”
李营长,是凌水仙的丈夫。郭秀贞疑惑,凌水仙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丈夫而帮助别
人呢?
于是,凌水仙把她和秦风之间的恩怨纠葛都对郭秀贞说了,从头开始,明明白白,
毫无保留。
天际的云掩映着一轮明月,田野的草叶特有的清香淡淡飘来,大地笼罩在银色薄纱
般的坦荡荡的月照之下。
“ 我并非无情无义的人,这些日子我也后悔得要死,我虽然不是有意的,却也给
他们带来了滔天大祸。” 凌水仙的神色黯然,追悔莫及。
“ 秦风。。。” 提起这个名字,凌水仙的声音柔软,目光也温柔如水:“ 他是个
好人,心地非常善良,其实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收养的孤儿,与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