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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为通政使一事,太后与赫连熵的关系很是微妙。
丛骓作为太后党羽的一名大将,自是被朝堂里的高管所护。
在赫连熵把丛骓叫道政华殿罚了他三十大板那天起,他们便敲响起警钟,着手开始计划。
太后一声秘令下,他们将丛骓从前所犯之事全部找到了顺应的借口嫁祸于他人。
若赫连熵执意查下去,也不过多杀几个冤死的亡魂。
赫连熵现如今在朝中并无多少可用之人,万众瞩目间可谓步步艰难。
这些年来他身边唯有一人可用并忠于他,就是太子伴读沈崇元。
沈崇元算是伴赫连熵长大的可靠人选之一。
为让沈崇元往后能名正言顺踏入朝堂,手握权力。赫连熵早在五年前就派他去了边界,领兵对抗珀斯国战乱。
这是一步险棋。
先不说刀剑无眼征战无常,多少将领死于沙场。
朝廷内外均知沈崇元只效忠于赫连熵。
他若到了边界,可能还没和珀斯国敌军打起来,就先被自己人害死了。
更何况沈崇元虽然一直对兵书兴趣颇深,但久居于宫中尚无领兵经验。
可尽管如此,赫连熵最终还是派他出征,望其力争得胜归来。
战争之时政治得以延续,赫连熵认定唯有以剑代笔才能达到以最快速度稳扎立足。
现下历经五年,无数纷扰的战乱,沈崇元不负所望凯旋而归,也算赫连熵当年行对了这步棋。
为庆祝大尚国的胜利以及架牢沈崇元的军衔,赫连熵决定举办一场继他上位以来第一次大尚国国宴。
届时前朝所有文武大臣都到场,他将宣布将沈崇元任以要官,留在皇城。
这是他目前能寻到的最好时机。
就算国宴中有权臣从中阻拦,赫连熵也能有足够的理由当场对他们施压。
大尚国这些年来政权昏暗,据他上任这些时日朝堂浮动虽隐秘细碎,却也都在窥探缝隙悄悄进行着。
景玉甯自嫁过来后,宰相一党算是老实很多,他们近日都在按兵不动,静观朝廷的动静。
倒是太后一党,仗着景玉甯入宫没了无宰相压制,都开始兴风作浪起来。
如今区区一个沈崇元虽然震慑不了他们什么,但也好过孤立无援的处境。
赫连熵行朱批布写了一封一封奏折。
他表面对通政使之事一带而过,也对太后一党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些帐,他一笔一笔都记着。
迟早要一一和他们清算。
在行此之前,丛骓这人,他无论如何都要除掉。
暮色时分。
赫连熵来到霜月宫。
湘容这几日一日三趟地差人过来,说自己这不舒服那不舒服。
赫连熵一直忙于政务无暇分身,派大监去探望,回来得知不过是湘容几日不见他就闹起了小脾气。
赫连熵有些无奈,在他还没娶皇后之时湘容虽也爱粘着他,但从不会胡闹得如此频繁。
如今这样,倒像是在患得患失。
赫连熵不明白湘容为何会在得知他要娶景玉甯后,行为上有了这么多变化。
不过现下他能腾出空闲,就想着过来安抚下她。
湘容神色娇弱,双眼泛红像是刚哭过,行完礼就往赫连熵怀里靠。
“熵,请恕容儿今日未能好好打扮。”
赫连熵任她靠近,伸手揽住她的香肩,一同走入室内。
“怎么了?”他问。
湘容仰面露出水汪大眼,看上去委屈极了,她带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