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甜蜜

"思想的成熟，似乎总是要落后于环境之后。"娜娜想了想，说道。

"并且在主人公安娜·卡列尼娜去世后，列文重新回归了信仰，因为他在探寻人生终极问题的答案的时候，发现……"马可微微侧身回眸，盯着娜娜在暖光灯中明亮的一双美目。

"什么……"娜娜眼中满是好奇，和对历史的疑问。

"当时的他阅读了大量的书籍，从物质主义者，到柏拉图，康德和叔本华，从神学和东正教。但他却始终困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马可说着，目光也逐渐变得深远，仿佛在探究一些无形的存在。

"从哲学到神学，他都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许……他真正想要找的，是一条在那个时候可以救俄国的路！"娜娜缓慢地说着，思索着，她忽然恍然大悟道。

马可抿着一抹浅笑，温柔地看着娜娜，听她表达自己的想法。

"又或许，他最终发现，只有东正教与农奴制和沙俄的生产力才是最为匹配的。"兜兜转转结果最初的才是最合适的，娜娜暗暗想道。

沙皇俄国从最初的拼命学习法国，却过犹不及差点毁掉自身根基，直接导致生产力水平大幅下降，大量农奴的日子越过越差，后来新的红色十月兴起，彻底推翻了沙皇的专制统治。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推进，作者托尔斯泰的灵魂夹杂在其中，即便他拧巴地挣扎着，彷徨着，上下求索着，依旧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力……

"娜娜，传统的俄国是一个由东正教和宗法制组成的社会。"马可淡淡的说道。

"遍及西欧的新思潮启蒙运动，在当时，虽然影响了俄国的传统信仰，但是最终，很可惜，他们还是没有走向欧洲的道路……"说着，他朝娜娜惋惜地笑了笑，起身带走了书本。

"不同，就不对吗？"娜娜低头喃喃道。

"什么？"马可错愕的回头，他看向女孩。

"我觉得，不同，不一定就意味着不对。我们有一句古话，叫做"君子和而不同"。"娜娜抬起倔强的鹅蛋小脸，一双杏眼沉着坚定地注视着他。

"每个国家的文化底蕴不同，他们应该可以走出一条独特的，有自己的国家文化符号并符合他们国情的道路。"娜娜坚定的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那股光芒透亮坚定，有着红色帝国的底色，又仿佛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东西，一种很东方，很独特，很古老，也很新的东西。

"娜娜……"马可怔愣地站在原地，女孩的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又如同一口古钟，敲响了他内心深处对于传统理念的质疑。

*

这天清晨，娜娜醒的很早，早到她还没听到教堂的钟声，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窗外还是晨曦的微光，清冷中泛着些许雾气，娜娜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坐起来，正想拿手机看看时间，她伸手，在床上习惯性的摸索着。

忽的，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什，嗯？

还有鼻子有眼的，头发软软的很是蓬松。

"难怪教堂的天顶画都画的那么美，原来艺术来源于现实。"娜娜轻轻掀开被单的一角，看到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露出的一节锁骨，匀称秀美的肩颈上覆盖着线条优美的肌肉，还有他沉静如同天使般圣洁的睡颜。

"真适合入画。"娜娜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细细密密的，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尤其的想伸手过去碰触那雕塑般的杰作。

"Nana,sei svegliato？(娜娜，你醒了)"马可蓦地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抓住娜娜的手。

"嗯。"娜娜的鹅蛋脸上飞起两道明显的红晕，手微微一顿停在半空，佯装镇定的应道。

"Nana，你刚刚是想碰哪里？"少年碧蓝的眼睛如星辰璀璨，他擒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Tocchi(碰)…这里……还是这里？"他笑的很是玩味，并将娜娜的手挪过去，放在了他的肩颈，锁骨，直致从胸前滑落。

"我才没有想！"娜娜羞地抽回了手，被他撩拨的心慌意乱，心猿意马。

"是吗？"马可将娜娜揽过去卧倒，强壮的手臂紧紧的扣住她。

他微微垂眸，半松的领口敞开着，娜娜紧贴在他的胸膛，能直接感受到他的温度。

"Amore mio(我的爱人)……"马可伸手抚了抚她微红的脸颊，一双醉人的眼眸如同汪洋大海，内里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Marco,ti mi piace。(我喜欢你)"娜娜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向他靠近，埋首在他温热的胸膛，贪恋他的气息与温暖。

"Sono tua。(我是你的)"马可轻轻拢了拢娜娜的秀发，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