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 so。(知道)"他浅笑着应道，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正在娜娜一筹莫展的时候，偏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一些谈话的声音，应该是今晚小音乐会的演出者或者其他客人。

"别闹了，有人来了。"在这个靠窗的逼仄小空间，娜娜紧贴在他身前，又羞又尬，无所适从。

待喧嚣地人群过后，马可才缓缓松开娜娜，并轻笑着摆了摆手。

二人缓缓从帘幕背后退了出来，娜娜满面通红的瞪了他一眼，马可泰然自若的拂着娜娜的鬓发，眉目含笑的看着她。

刚刚过去的一行人正是安德烈教授，和三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歌唱家，他们停在距离偏厅不远的长廊中段，四人都西装笔挺，步履从容，娜娜记得罗琳跟她说过，这三位年轻人其中两位是男中音，一位是男高音，都是非常优秀的歌唱家。

"以后不许不顾场合，这样胡闹。"娜娜退到偏厅的一角，望了望长廊的方向，又回头瞪了瞪他，很严肃的说道。

"Si,ho sbagliato。(是的，我错了)"马可应的很快，但是看他眼带笑意，完全没有半点自省的影子。

娜娜拿他无可奈何，转身就要离开。

"娜娜，别走，我们一起出去。"他牵住娜娜的手，将她拉回到身旁，温柔的跟她眨了眨眼睛。

"……嗯。"娜娜低头顿了顿，好一会才伸手挽他，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刚出偏厅，娜娜就看到了很多熟面孔，跟刚进来时的清冷模样不同，现在的大理石长廊三三两两的站了许多人。

大理石回廊的中段已经布置好了钢琴，以及一些设备，娜娜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粉色流苏礼裙的比安卡，她正拿着小提琴在试音。

"娜娜，你们在这儿呀，刚刚恩佐跟我说你们来了，但我都没看到你。"比安卡也注意到了他们，立即笑容满面的踩着高跟鞋上前来迎。

"嗯嗯，我来了有一会了，在偏厅看了会油画。"娜娜想起厅内的几幅萨伏伊的肖像画，正好拿来当由头解释一下刚刚为什么不在。

马可偏头看了看娜娜，面上藏不住的笑意，娜娜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暗自掐了掐他的手臂，让他收敛一点。

"一会你们可以去花园喝香槟，恩佐和罗琳他们都在。"比安卡笑面如花的说道，边说还边将他们往花园带。

此时的花园正值花草盛放的季节，喷泉和水池边的月季鲜艳夺目，罗琳和乔治大叔他们都在池边拿着香槟交谈。

因为小音乐会而挂上的氛围彩灯和古典的花艺布置在花园的草坪上，蔷薇架和巴洛克式的典雅大理石装饰花盆随处可见。

"一会我们在室外听吗？"娜娜低声问马可，她从来没有现场听过美声。

"稍微留一点距离，听起来更舒服。"马可淡淡的回应道。

"为什么他们要选择在黑白大理石回廊演出？"娜娜有些不解，侧首看向他。

"因为长回廊相当于一个扩音器，会令音乐变得更加美妙。"马可微微一笑，柔声给娜娜解释这座古老的建筑在建造之初就留有的特殊设计。

"原来如此，所以就是类似于古希腊，古罗马歌剧院那样天然扩音器的效果。"娜娜点头道。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但是大理石回廊的声音更悠远，会有一种在深谷中歌唱的回声，自带二重奏的和声效果。"马可边说边从侍者那拿起香槟，并递了一杯给娜娜。

娜娜刚刚接过香槟，正要放到嘴边。

"Salute。(祝词)"他碰了碰娜娜的酒杯，眯眼笑道，露出可爱的酒窝。

"Salute。(祝词)"娜娜与他轻轻碰杯，望着他俊朗的侧颜，被阳光勾勒出轮廓，描摹出完美的线条，她微微有些出神。

"娜娜，你们过来了。"罗琳从水池边来到他们近旁，恩佐已经提前去准备了，只剩乔治和其他的客人在聊天。

"嗯嗯。"娜娜点头应道。

"乔治大叔遇到同好了，一直在说改装车的事儿，我听得头疼。"罗琳抚着额头，一手揽着娜娜，跟她叽叽喳喳的吐槽道。

马可自觉的松开手，让出空间给两个女孩，他拿着香槟，在不远不近的花园入口处隔窗眺望长廊内的三角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