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最基本的素养就是干坏事。虽然顺走小孩的柴烤火顺便占领人家的床这种事,不太符合江月沉这种正道公敌的档次,但是自己和自己的事情怎么能叫干坏事呢?只能说是战胜过去的自我。
差不多摸清了时间节点。现在应该是林叶十岁的时候,还有两年他就会被一个路过的“仙人”老头捡走当徒弟。这个偏远的小镇里的人连修仙者都不知道,看见一个会飞的,就喊仙人。看着这个谁都看不起的小孩飞黄腾达,有人欢喜有人忧,最多的还是从眼睛里冒出来的嫉妒。
结果跟着那个“仙人”1年,天材地宝是没少过,法术什么也没学到。江月沉已经很满足这样的生活了,直到那家伙启动了在江月沉身上下的咒。炉鼎嘛,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是很常见的。只不过自己遇见的这个是魔道,可能玩法更血腥一点。
一想到那个东西举起枯枝般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江月沉俊美的脸庞厌恶地又一次扭曲了。真恶心。上一世的老东西早就死了,可惜不是江月沉杀的。
虽然江月沉很想让那个畜生再死一遍,但江月沉不可能再在这个贫瘠的地方再待两年。也不高兴把这个幼年的自己带走。江月沉甚至不想和自己产生任何的联系。他对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自我救赎不感兴趣,甚至恶劣地想:我经历过一遍的痛苦,你凭什么不经历?
虽然对自我救赎没什么兴趣,但是再怎么说那也是以前的自己,江月沉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和丑陋老头相处的恶心画面。哪怕是可以过两三年把实力提上去后,去那个恶心东西的老巢杀人,但一想到这个又弱又无知的自己已经和那个爬虫呼吸过同一个地方的空气,江月沉就想吐。
要不然把林叶的脸毁了吧。
没人想和一个毁了容的人做·爱的。
只要在伤口上加点江月沉的魔气,江月沉敢保证那个东西找不到东西给林叶复原。
江月沉认真地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上一世有干过,效果确实不错,挡了不少麻烦。可惜重塑魔体后,魔体的恢复能力太霸道了,一点疤都留不下来,再加上当时实力强大,便不再耗费魔力去维持疤痕了。
可是就算是毁了容体质还是在那的。江月沉对自己的天赋还是清楚的。脸长的丑把头蒙上一样用。毕竟对于很多男人来说一只手都可以让他们感受到愉悦。更别提记忆中那几年,自己确实被有意的养的“很好”。
那就脸和灵根一起废!
江月沉一想到那个令人作呕的玩意色迷迷的眼神就犯恶心,摸上腰侧就想要掏刀行动,一摸却摸了个空。
江月沉这才想起来上一世死前已经解开了和自己本命法器的契约——因为不忍心看着爱刀和自己一起死。一时间有些后悔,便也消了去给自己毁容毁灵根的兴致,一个人默默地思念起自己亲手锻造的爱刀。
离开爱刀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他。
麻木的一天天活着,所有人都是这样。
林叶休息了一天,便又像往常一样,砍柴,卖柴,回家。除了咬咬牙把屋角剩余的柴火全卖了换成铜钱放在心口,便没有什么变化。可能也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比如发现自己似乎会梦游,晚上睡的时候在床上,醒来就在地上了。
那个红色眼睛的陌生人就像是从未来过般,让林叶不由得怀疑那是否是自己的幻觉。不过应该确实有这样个人,因为那些经常欺负他的孩子连着几天都没有来找他麻烦了。听说是被那个“妖怪”吓坏了,连门都不敢出来。
这是经常买林叶柴的老爷爷说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林叶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个陌生人看上去很恐怖,狰狞的伤口遍布全身,皮开肉绽,还有血污。但是林叶不觉得他是妖怪,虽然林叶也不知道妖怪应该长什么样。
不过林叶也被说成妖怪,因为疯疯癫癫的娘和这双被称为不祥的异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林叶倒是多了个同类,虽然那个同类似乎不待见他。
话说是他把我送回来的吗?那天林叶晕倒后再醒来就躺在了家门口,这里并没有多少人,所以没人看见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家的?林叶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那天之后林叶就没有再看见那位陌生人,镇上也没有听说来了什么外乡人。不知怎么的,林叶的内心有些失落。
十多天过去了,林叶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林叶又可以到常去的较远的小树林里去砍柴了。
然后林叶看着眼前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柴火和还有余温的灰烬陷入了沉思。
这柴,怎么有点眼熟?
江月沉想起来这个看起来顺眼树林了。这不是自己小时候经常来砍柴的地方吗?
这的木头耐烧更好卖,就是距离有点远,偶尔还会窜出几只毒蛇,所以来的人少。当时的林叶不知道为什么毒蛇不来咬自己,反正不被咬就可以安心砍柴。就可以勉强供给自己和娘的开销。
可是现在回忆起来这些并没有什么用,江月沉现在又不是砍柴的。
江月沉戴着自己前两天刚做好的面具蹲在树枝上,郁闷地看着底下的林叶把自己的快乐老家给一窝端了。
江·大魔头·无恶不作·正道公敌·月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于是江月沉决定趁林叶不注意把他打晕,然后顺走他怀里的铜钱,换个地方继续养伤。
而此时的林叶正蹲在地上观察那一堆柴火,背对着江月沉,毫无警戒。此时不出手跟待何时?
江月沉作势就要跳下树枝。而地上的林叶像是心有所感,毫无预兆地转了头,恰巧与还挂在树枝上的江月沉四目相对。
相顾无言。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诧异跟惊恐。
毁灭吧。江月沉想。
前几天我就应该把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