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覃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楼扶昼和萧无浊就先李也歌一步离开。
覃深倔,李也歌也倔,谁也不肯让谁一步,就在那里互相耗着。
楼扶昼又来到穿福镇,这里还是红彤彤的,挂满了灯笼和彩带,也就几天的时间,却恍如隔世。这次他们找了个客栈落脚,恰逢这点有名说书人在说书,只听第一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衡尊的道侣已经死了快一百年了。”
他拉住萧无浊道:“师尊,弟子想听这个。”
萧无浊扬眉,“想听便听就是,不必问我。”
天衡尊原名叫相里竹,是相里家现今辈分最大的人,他距离差飞升仅一步,当年天雷都要滚下来了,但是天衡尊硬是压下自己的修为,在这修真界徘徊。
对此有很多的传闻,有人说他在等他的道侣,也有人说他是懦弱,不敢面对天雷,更甚者还有说是相里氏越发没落,不让他飞升。
众说纷纭,不过楼扶昼爱听八卦。
“你们是没见过,天衡尊与他的道侣是有多么的如胶似漆、比翼双飞、琴瑟和鸣。”说书人抑扬顿挫道。
楼扶昼好奇地举手问道:“先生,你见过?”
说书先生遇到的硬茬多了去,他非常专业地应对:“在下没见过,但听过,坊间有许多天衡尊和他道侣惩奸除恶、闲云野鹤的故事。”
“可惜啊,这恩爱的时光也不过数十年,有一次他们途中路过愿安城啊,那城中爆发了数场瘟疫,天衡尊的道侣,为救愿安城的百姓,就此逝世了。”
“天衡尊去找姜人绝,可那神医说一套便是一套,死不破例,哎呦,这天衡尊倒有与世人为敌的勇气,在他的道侣死后,他也把姜人绝给杀了,唉,至此医谷也没落咯。”
楼扶昼听完悄悄与萧无浊咬耳朵,“可惜了,这世间没有两朵活骨花,不然那位道侣或许还能活下来。”
萧无浊道:“嗯,可惜了。”然后又补充,“所以你要懂得好好珍惜身边人。”
楼扶昼这时又开窍了,一口一个花生米,“莫非师尊是在说自己?”
萧无浊敢迈出第一步,就敢迈出第二步,气呼呼道:“你知道就好。”
楼扶昼又想起自己的追人重任,小角度俯身问道:“弟子该如何才能追到师尊呢?”
萧无浊意有所指地说:“我喜欢专一一点的,只喜欢我的,并且我喜欢他。”
楼扶昼垮起小脸,觉得他说了和没说一样,这三条不是正常人的标准吗。
萧无浊看他的反应却误会了,瞪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不到?”
楼扶昼忙挥手,“弟子不敢,只是师尊,这条件难免宽泛了些罢。”
萧无浊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还有笨的。”
楼扶昼听完更是沮丧,因为他好聪明的哇,岂不是师尊永远都不会喜欢他了。
回神剑宗的时候萧无浊又御剑飞行了,美名其曰任务完成后就是私人时间了,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等事上。
时隔几个月再看见那如天梯一般的白阶梯,楼扶昼百感交集,上一次爬阶梯还是因为要得到资格入宗门,如今他却可以直接飞进去。
楼扶昼突然想到被遗忘在犄角旮旯里的小事,他向萧无浊道:“弟子第一次爬这个阶梯时,有一个修士御剑飞行越过弟子头顶,砸下来一个芥子。”
萧无浊想了一会,过会才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砸你疼了?”
楼扶昼摇头:“那倒没有。”
萧无浊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暗自地松了口气,因为楼扶昼口中的那人正是他!
那时萧无浊除魔回来,看见一名灰扑扑的弟子坐在台阶上,还有另一道声音与那名弟子说话,他一时起了疑心,随手摘了芥子扔下去。
过几天便有人将芥子送了回来,他更是感到好奇,便去观察那名弟子,虽然长得像小灰雀一样,但细看之下还是挺可爱的,他就这样看了五年。
萧无浊刚放下心来,却忽地听他道:“师尊,弟子还能见到萧清吗?”
萧无浊弹他额头,假装凶狠道:“不能!”
回到神剑宗后,楼扶昼本想亲自将梦还链和回宁锁送到水春深,萧无浊却说让文行序自己来拿,他多大的脸,还要给他送过去。
楼扶昼又开始了平静无聊的生活,除了修炼就是追人,这回没有萧清,萧无浊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甚至听完神女的故事,居然想利用梦还链将他的灵魄打开。
可是当萧无浊碰上梦还链时,它却没有丝毫变化。
“师尊,要弟子给您捏背吗?”楼扶昼很是殷勤地问道。
萧无浊正把玩着梦还链,文行序忙得很,说要一个月后再来拿,于是他便趁机研究研究,“好啊。”
楼扶昼便站到身后给他捏起来,“怎么样,舒服吗?”
萧无浊挑剔道:“不舒服,手劲再重一点。”
楼扶昼加了点力气,“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