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扶昼那时根本不懂,在听到谣言后他的恼羞成怒、心虚、还有藏在心底不易察觉的惊慌,都是因为他早就喜欢上了萧无浊。
他害怕萧无浊当真,从而不要他、抛弃他,楼扶昼潜意识里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才会先远离和逃避萧无浊。
萧无浊知道他的想法后,寸步不离地缠了他好几个月甚至更久,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全做了个遍。他的占有欲惹得楼扶昼吃不消,受不住跑下山躲了几天。
楼扶昼心情愉悦地走在小路上,鸟雀叽喳,他哼着小调,用灵力幻化出萧无浊陪着自己,但没走几步,就见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伤痕累累,深红色的血顺着手臂从手指滴落下来,在地上打出一个小坑,翠绿的叶子上也沾了点红。
楼扶昼赶忙将人救下来,探他的呼吸还在,然后输灵力上药救人。
幸好那人只是看起来伤得重,好好救治还能救回来,楼扶昼费心费力地照顾他好几天,但那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救我?”
楼扶昼给他煎药,一边扇一边回,“看见便救了。”
那人躺着咳了几声,“如果我是坏人呢?”
楼扶昼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呢?”
“哈,哈,我叫刘声,你叫什么?”刘声问他。
楼扶昼思索了下说个假名:“楼清。”
“楼清。”刘声念了一遍,仿佛要把这两字嚼碎咽到肚子里去,他又重复了一遍,“楼清。”
楼扶昼又照看了他好几天,发现他能走路、洗澡、拿剑、喝水等日常动作都没有问题后,便提出了分别。
“刘兄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我就在此道别,再会。”
刘声没搭话,楼扶昼走西边他也走,楼扶昼走东边他也走,去酒楼他也在,去青楼也跟着,楼扶昼忍无可忍,“刘兄跟着我做什么?”
刘声悠闲悠哉道:“你单方面与我告别,可我并不想与你分开啊,你不怕我又死在哪个荒郊野外?”
楼扶昼也不是什么大圣人: “你决意要死我也救不回来。”
刘声笑嘻嘻道:“跟着你我便不想死了,不让我跟着你下一秒我便自杀。”
闻此言,楼扶昼很是警觉,他非常的守男德,“我有道侣了。”
刘声愣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是断袖。”
他都这么说了,况且上一句还道德绑架,楼扶昼便也只能妥协让他跟着了,谁叫楼扶昼是个有道德的人呢。
两人来到一处镇上,这镇上到处挂着红灯笼红飘带,喜气洋洋得很,楼扶昼看着也很是欣喜,想着以后带萧无浊来看看。
刘声拉住想要乱跑的楼扶昼,“别乱走,你没看出来这镇上有什么吗?”
楼扶昼道:“没有啊。”
刘声道:“你不害怕?”
楼扶昼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不怕,我有之升剑。”
刘声垂下眼眸,“希望你今后也是。”
莫名其妙的,楼扶昼心想。
这几天穿福镇肉眼可见的变红,更多的红带红灯笼往上挂,房屋也是红的,就连镇上的人也穿起红衣服、戴上红帽子,喜庆到有些诡异了。
今日街上也没有什么人,要不是前几日的热闹,楼扶昼还真以为进了什么冥婚鬼案。
“哎呦,这位郎君,可要来买件衣裳?”忽听一声叫唤,只见衣铺老板娘身穿红裙妩媚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楼扶昼刚想拒绝,却被刘声抢先一步道:“好啊。”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刘声进去。
踏入店门,他才发现这铺子里也都是红衣服,楼扶昼疑惑道:“这怎么只有一种颜色?”
老板娘靠近他,传来一阵阵香味,吐气芬芳道:“公子是外来人吧?这可不凑巧了,过几天有个大人物要来,他喜红色,这天整个镇上都要比那姑娘的脸蛋、猴屁股还红。”
“今个两位要是不换,小心被那位大人迁怒。”老板娘好心提醒道。
楼扶昼点头,既入了乡,那便要随俗,于是随便挑了一件结账,知道刘声没钱,还好心的给刘声买了一件。
老板娘又凑近上来,“公子穿着真好看,比镇上的新郎官还要好看。”
楼扶昼很明显地后退了一大步,“谬赞,刘声你穿好了,我们走吧。”
老板娘赶忙拉住他们,“哎哎哎,现在可不能出去,等那位大人来了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