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说对方是他的高中同学,以前还犯浑欺负过人家,现在人家还能不计前嫌,私下还有来往呢。呵呵,你们说说,感情这事真是搞不懂啊。”
“真的假的,那人是谁啊?”
“他亲口说的,我能瞎编啊,当时在场的人可有很多,都听见了。对方是谁我就不得而知咯,就当听一乐吧,这么多年还有联系,我看是迟早的事。”
之后的话题又转到了哪里梁珩川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脸都听黑了,酒杯在手里快要捏碎。
程风是故意给他添堵的,可怕的是,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梁珩川也没有把握。
梁珩川站起身走到包间外拨打林静树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就在自动结束的前一秒被接起来,对面没有出声,但呼吸声很重,梁珩川都可以听见林静树的气息。
“你在哪里?”梁珩川当然知道林静树此刻就在家里。
“……我已经睡了。”这四个字仿佛是林静树用尽全力吐出来的,嗓音有些哑。
“嗯……我今晚不回来。”
林静树用沉默的呼吸声回应梁珩川,梁珩川挂断电话。
林静树的声音令梁珩川冷静下来,为什么要信程风的一面之词,程风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么。但程风在人前拿林静树当娱乐把玩的对象,梁珩川恨当年没有揍死他。
经过这段插曲,梁珩川回到饭局上,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林静树刚才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梁珩川打电话给管家,管家说林静树已经一整天没有出过房间,说身体不舒服,让人送饭到他门口,连面都见不上。管家再三保证,别墅的所有门窗都有人看守,林静树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梁珩川立即起身要走,说家中有重要的事去处理,剩下的活动由秘书招待各位。
上一次发情期,已经用掉了最后一支强效抑制剂,林静树以为下一次发情期不会那么快到来,还没来得及准备新的。
这两年由于林静树所学的专业是腺体医学,有许多便利可获得抑制类药物,他也试过一些,可效果都远不如Z国生产的强效抑制剂理想。
他的身体在这五年中不知不觉出现了不可逆的损伤,林静树一直知道。
四年前,使用过两次强效抑制剂后,某次在运动场上,某位alpha学生忽然发了情,信息素在空旷的地方浓度低人多,但一点稀薄的信息素也会使其他有腺体者不安。
那天林静树路过运动场,有三个omega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说有个alpha失控了,正在释放信息素,离他远点。
那个alpha捂着后颈步伐不稳地跟着跑出来,跑向医务室。
林静树呆站在原处,却连一点陌生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闻到。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同。后来在有意或无意的与有腺体人□□往后,林静树得出结论:他感知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
腺体依旧是omega腺体,能够释放信息素,会有发情期,却唯独感知不到别人的信息素,从这一点看,他好像变回了beta。
屏蔽了外界的信息素似乎是件好事,至少林静树可以不受腺体控制,保持清醒。可林静树的腺体却总爱和他开玩笑,从知道这个器官的存在起,没给他带来一点好运。
因为后来林静树发现,他还是能感知到梁珩川的信息素,并且更强烈,更渴望。
梁珩川到家时管家正在等候在门口,梁珩川问他:“人还在房间里?”
“是的,我们也不敢贸然进门。”
梁珩川上楼,打开门,房间内一片漆黑,开门的同时一阵浓郁的暖木香扑面而来。omega信息素填充整个房间,气味的来源正蜷缩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像一座小山丘。
房间里的地毯很厚,梁珩川踩在上面没有发出声音,被子里的人并不知道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小山丘轻微地耸动,梁珩川听见被子里面有一两声轻语,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小时前林静树刚用这样的声音与梁珩川通话。
“林静树。”梁珩川出声唤了一声,同时抓住被子掀开一角。
被子里冲出的热气和信息素刺激到梁珩川的腺体,腺体如心脏一般狠狠颤动起来。
梁珩川摸到被子里埋着许多件衣物,是他的衣服,衣服正裹在林静树身体上,梁珩川的手指触碰到林静树的皮肤,像冬季湖上的冰面裂开了一条缝,林静树抖动起来。
再傻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梁珩川收回手,却被林静树紧紧抓住,他的手滚烫且湿润。
“别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