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点头答应，她怕若不答应，砚白衣会寻着别的事来做交换。

砚白衣嘴角弯起，他抬起手，将那被吹起的发绕至凌姝耳后，凌姝未躲闪。

他走后，祈来间瞧了凌姝良久才言语，“你当真觉得他信了？”

“他当然信。”凌姝笃定道。

祈来间挑眉，“这般肯定？”

“自然，对不在意的事当然漠不关心，他愿意信那就是真的，他不愿意信那就是假的。”

清风一过，凌姝的衣裙也随之一动，祈来间看着她，似乎想将她看穿，“你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刚才那个东西你该收下才是，那法器于你有助。”

凌姝转过身往玄灵宗方向去，她是懒的再逛了，“今日得了多少，来日就要付出多少，他砚白衣从不做亏本买卖。”

“我瞧他品性不错，怎你话中他倒显得有些卑劣，且你刚才又言对不在意的事漠不关心，似乎深有其感。”祈来间跟上凌姝，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凌姝突然停了步子，目光沉下，而后扬起一抹嘲讽之笑，“论卑劣，大家都是卑劣之人，你是，我是，他也是，就不必在这种事上争个高下了。”

她这话说的直接，祈来间却毫无反驳之意，反而与她接着道：“你这是不与我装了。”

凌姝看了他一眼后又收回目光，突然仰起了脑袋，似乎在算着什么，“你之前与我做了约定，说不会谈及婚书一事，今日算你毁约，你且等着，待我琢磨好再来寻你报仇。”

“我确实未提及婚书一事，不过唤了你一声娘子，你从前不是逼着我这么叫你吗。”谈起往事，祈来间的眼神逐渐危险起来，凌姝当年心性恶劣，将他逮住关起过一段时日，她刚才对砚白衣扯的理由也不假，只是没她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祈来间认同凌姝所言，大家都是卑劣小人，谁也别看不起谁。

“不过你既不喜砚白衣，为何又要与他定下婚约一事？”

凌姝：……

凌姝：“皮相美。”

这次换作祈来间无语。

祈来间：“色字头上……”

凌姝：“一把刀，我知道。”

她可不是头上顶着七把刀在吗！

“你觉得砚白衣该是何种人？”就算是卑劣，那也有卑劣与卑劣之分，祈来间都看不穿砚白衣，她凌姝倒是看的清清楚楚，莫不是在她心中，对他也是了如指掌。

“君子小人一念之间吧。”

……

某处，有一人面色恭敬的站在砚白衣面前，“公子。”

“回去吧。”砚白衣瞧着手中锦盒，随意将之抛向水中沉底，动作不带迟疑。

旁边之人有些不解，他家公子一贯好脾气，为何突然将东西扔了，砚白衣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无用之物就不必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