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催促说:“一双十文,快把钱给我们。”
刘秋起身,面无表情说:“这草鞋你拿走,我不需要。”
似乎是没想到刘秋敢拒绝,钱锦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溅出来将刘秋活活烧死,如此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身后两个人见钱锦快要被气得失去理智,连忙拉住她,她们是想要钱,可没想要刘秋的命,若是钱锦失控做出点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她们两个也难逃责任。
钱锦甩开她们的手,生气说:“放开我,我又不是傻子,不会想不开和她打。”
一个妇人附和:“是啊,咱们不是粗人,不打架,你家里还有老人小孩需要照顾,要是受伤了,他们怎么办?”
听到说家里人,钱锦突然笑了起来,她缓缓和刘秋说:“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公公,你从来没有照顾过,既然出不了力,也该出点钱,不然你家二郎在地下该责怪你了。”
她说到二郎两个字时咬牙切齿,仿佛对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刘秋愣住,似乎是没想到钱锦会搬出杜老头和杜庆文,她抿唇找不到话说。
嫁到杜家,她就是杜家的人,理应尽到做儿媳妇的责任,照顾好婆家,替已故的夫君尽孝。
见她纠结,钱锦嚣张说:“今日不说草鞋的事了,就说这几年以来,你应该得给多少赡养费才够,还是你想承认你不是杜家的人?”
面对钱锦的咄咄逼人,刘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给不出赡养费,也不敢说不是杜家的人,若是钱锦到处说她不是杜家的人,安暖该怎么办?刘秋她不在乎自己被污蔑,但安暖不一样,安暖在学堂上学,有时孩子们单纯的话最是伤人。
“快给钱!”钱锦见刘秋半天不说话,渐渐不耐烦,“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站着,不给我问下山就和大伙说你承认小扫把星是你和别的野男人生的。”
刘秋嘴唇微微颤抖说:“你胡说八道,没人会相信你的。”
“我胡说八道么?”她看向身旁两人,笑问,“你们是不是也听到了她亲口说小扫把星不是杜家的?”
她们对视一眼,明白钱锦想做什么,纷纷点头:“是啊,我们都听到了。”
钱锦是打定主意要拿到钱,不然势必要到处抹黑刘秋和安暖,让她们没有片刻安生。
刘秋本就不坚固的防线被她们的无耻击溃,红着眼看着她们,不敢相信她们会如此狠心,竟然想要毁了安暖,安暖还是个孩子,她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下贱的事?
“我都听到了,”安暖推开门,她忍不住将门推开一条缝,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冷冰冰看着对面三人,“你们想说就去说,看有没有人相信,你们这么坏,先生可不会教你们的孩子。”
钱锦无所谓,学堂也没教她闺女,但察觉同伴动摇,厉声说:“她一个小孩说的话能信?别被她吓到。”
两个妇人都是有儿子的,并且都在学堂上学,她们有些犹豫,若是真的读不了书,婆家可不会放过她们。
安暖浅笑说:“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她是没有顾虑的,当然不怕,你们要是也不怕的话……”
被安暖这么一提醒,她们想起钱锦确实不需要害怕,她们不一样,而钱锦显然没有替她们考虑,她们心生不满,开始打退堂鼓,没有什么比她们的儿子更重要。
钱锦看她们后退,皱眉骂道:“两个胆小鬼,真是没用。”
两人下意识抵触钱锦,碍于眼前的情形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决定以后不和钱锦来往了。
钱锦指望不上她们,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她瞥了安暖一眼,问刘秋:“看来你有个好女儿,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