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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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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玹羲投生到了一处王侯贵族之家,父亲是龙山城的武侯文韶,他给玹羲取名为文羲。

文羲从小受到父母和长辈的精心教导和悉心呵护。在她幼年时期,文韶被派到了龙山城督军,而文羲和母亲王氏独自留在龙山城。王氏出生名门,便亲自教导文羲诗词歌赋、经史子集,让文羲成为了城中闻名的才女。文羲在母亲的陪伴下,熟读经典,又勤于学习琴棋书画,参加文人雅集,与同侪交流学习,培养出了博学多才的品性。这倒弥补了玹羲成长过程中的许多空白。

母亲还极其善解人意。父亲文秀有时会责备文羲清高,看不上身边的凡夫俗子,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但母亲明白女儿作为一个年轻人会有自己的想法和骄傲,总是在跟文羲说话时保持着耐心和包容。文羲爱喝梅子酒,甜酒易醉,一喝就容易一整天起不了床。但王氏也不会轻易责备文羲嗜酒,反倒亲手学了酿造之法,与文羲一同酿酒,让她在家就能品到最香的醇酿。

享受着母亲的宠爱与温婉,不知道的人都怀疑这真的是下界历练吗,莫不是幽冥王为了讨好天帝给玹羲安了个幸福享乐的命,走个过场罢了。

美中不足的一点是,文羲是女儿身,无法继承父亲的武侯之位。而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家族繁荣,香火传承的重任在她身上似乎都难以为继,这让宠爱她的文韶和王氏十分头痛。

这似曾相识的困境怎么能难倒玹羲,她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相信女子就不能继承家业或是从军上战场,女扮男装不过是个外貌游戏罢了。即使顶着大家闺秀的形象,她也能淡定自若地混迹在文人士大夫圈子中,成了龙山城各大名流的座上宾,气度丝毫不输男子。

而这也给了焜烨接近文羲的机会,他在龙山城外找了一个山水俱佳的风雅之处,还专门建了一座别院。而自己也打扮成游学文人的样子,想要混进那个圈子,借着机会遇见转世新生的文羲。

文羲第一次聚会看到焜烨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找了个机会问道:“请问公子贵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焜烨满脸堆笑地回道:“吾名焜烨,西炎人氏。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一粒铜豌豆。饮得西炎酒,赏得中原花,攀得昆仑颠。还会围棋、会骑射、会打围、会蹴鞠、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文羲小姐觉得何如?”

文羲并未去过西炎,这下确定是自己认错了,但他一看焜烨的表情就感觉心里发毛,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看着自己傻笑,于是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了。”转头便想离开。

焜烨也没多想,隔着衣袖一把抓住了文羲的手臂道:“姑娘别走,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文羲不耐烦道:“萍水相逢,不必留名。”

自那以后,文羲在城中一看到焜烨,就故意躲着他。

焜烨不解,文羲为何如此。但在天界瞻前顾后的他到了这龙山城似乎换了个人似的,天天没脸没皮地想着招地跟在文羲接触,又是上门拜访,又是差人送礼的。

久而久之,文羲看焜烨也没什么坏心思,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即使起了邪念,以她的个性,也不会怕,于是也就习惯了常见面,但文羲并不好意思露出愿意接近之意。

侍女文喻是文羲的远房表妹,她忍不住道:“小姐,你看烨公子忙活了这么久。他外貌风流倜傥,又正值青春年少;看起来也是聪明灵透之人。小姐为何总是不待见他?

文羲回道:“你没看他故意做出各种不自然的行为,饭局雅集之上,总是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那不是在故意炫耀他的俊美面貌么?如此自恋之人,有何可爱之处?”

文喻看得出文羲是嘴硬心软,实际上对焜烨的殷勤可是甘之如饴,于是私下对焜烨道:“烨公子,你若是对姑娘有意,何不请人说媒,自己天天上门不合规矩。”

天界可没有媒婆这等职业,更何况焜烨虽然追随玹羲而来,但她他知道玹羲渡劫成功后是要继承羲皇神职的。天神不可有私情,与其让玹羲带着回忆日后痛苦地斩断情丝,不如索性不要开始,只要自己陪着她便好。于是焜烨回道:“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

此后,焜烨不再主动上门,只是经常去文羲常去的酒楼里闲坐,见面多了总不免天南地北地闲聊几句,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络起来,倒开始像老友似的时常聚会。

一次焜烨跟着文羲一同去参加城外上巳佳节的雅集。那里很早就聚集了一群文人骚客,大家打算在一起写诗、品茗、做纸鸢,互相表达对春天的尊重。

作为神武殿主事上神的焜烨却在这雅集上犯了难,让他打架施法可以,可让他做纸鸢,可是难倒了这位天界上神。想施法的小火苗不知被强行浇灭了多少次,才好不容易粘好了一副蝴蝶纸鸢。跟别人的比起来,焜烨的纸鸢不但外形娇小,且图案单调,跟文羲画的凤凰比起来更是相形见绌。

这都不算什么,更难的在后面。下界雅集又曲水流觞得传统,在流水里释放装满美酒的酒杯,接杯者便得咏诗一首。吟诗作画是玄启的爱好,可真真是难住了焜烨。他拾起漂到自己手边停下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吞吞吐吐道:“纸鸢……想上天,随我……乘风去。”

众人对他这随意的诗句不甚满意,纷纷大笑起来,让焜烨自罚三杯。

焜烨心中不悦,但也只能认栽,好在喝酒对他不是什么难事。他拿起酒壶,咣咣咣就喝了个干净。

这时,他旁边一俊俏公子夸赞道:“这位公子海量呀,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焜烨看了看他,此人衣着朴素,但十分机敏,于是回道:“本人焜烨,西炎人士。你又是谁?”

那人并未对焜烨有些冒犯的语气不悦,好言道:“敝人周子胥,皓月人氏,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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