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吗?”
雷蒂娜拨开笛敏颈后的头发,轻触那块饱满的器官。
被永久标记的腺体原来是这种样子的。
这块腺体小巧又隐蔽,是颈后一块橄榄形的凸起。本来它是略平而显黛色,但在雷蒂娜啃咬过后,这腺体因注满了信息素而变得饱满光滑,色泽也转成了微红。
它和旁边白皙的皮肤上印满了一圈圈的牙印,从上面的脱皮和破损可以看出,当时标记的过程有多么激烈。
连雷蒂娜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变成了一头野兽,除了发狂地啃咬着身下人的脖子,脑子里就想不到其他东西。
“我没事。”笛敏说。
“这两天身体除了累,还有什么情况?”
笛敏身体抖了抖,思索了一会后说:“会有点头痛,胸口很闷,小腹发热,夜里会出现一阵阵耳鸣,有时工作太久了,双眼会有一过性的黑影。“
但这没什么,对于熟知相关医学知识的笛敏来说,这不过是最正常的躯体应激反应,只要是初次跟Alpha度过发热期的Omega都会遇到,症状因人而异,持续时长也从数天到一个月不等。
更何况她还被人标记了。
这种情况就像是发热期的延长,是Omega初次接受其他人信息素产生的拮抗反应,按理来说,只要等雷蒂娜注入的信息素代谢完,她就可以恢复了。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雷蒂娜的信息素她的身体接受得似乎很快。一般来说,即使只是临时标记,但初次被标记的Omega都要累上个几天的,而她第二日还能活蹦乱跳,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好在她对这个混球的信息素不过敏,笛敏想,有那么千分之一的概率,有人可能在标记过程突发过敏性休克,甚至直接死亡。不管Alpha还是Omega,只要接受别人的信息素,就都有这种风险存在,这是基因缺陷引发的悲剧,看谁运气不好罢了。
雷蒂娜不咸不淡地问:“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了?”
“有一点吧。头天觉得有点尝不出味道,嗅觉减退,还有点心慌。”笛敏双手在石栏杆上交叠在一起,“但第二天都好了。没什么。”
“那就好。”
“放心吧。我不会累死累活几个月让你看笑话的。”
“那我懂了。”雷蒂娜故意道:“恢复得那么快,证明你的身体还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信息素?”
笛敏啧了一声,这个Alpha是什么阅读理解大师?怎么能从阴阳怪气里解读出这种自恋的答案。
雷蒂娜却不理会她的白眼,一手伸去搂住她,手指扫开浅金色的发丝。
然后嘴唇轻轻吻在了笛敏的腺体上。
舌头舔过那些伤口,柔软却带着颗粒感的触觉让她的舌尖尝到了一丝血味。
脆弱的地方被人这样舔舐,笛敏有点害怕地抓住了Alpha的手臂。
察觉到后,雷蒂娜缓慢地释放了很淡的信息素。
嗅到Alpha的气味,笛敏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在以前,雷蒂娜道听途说过被永久标记后Omega的身体变化,由于她对标记一事毫无兴趣,以前也就不关心相关详情。
但标记笛敏之后,她几乎发狂般去查阅了大量相关的书籍,还专门开车到市里的圣德烈医院咨询了一位相熟的Alpha医生,他是专门研究生殖医学方向,对这方面有着相对权威的解释。
在永久标记后,Omega的信息素渐渐改变,会将专属Alpha的气味融入其中。除了腺体本身,垂体、甲状腺以及肾上腺等具备内分泌功能的组织也会发生一次微观的二次发育。结果就是Omega和Alpha的气味在日后将逐渐趋同,既是两人原初的气味,又不完全是单个人的气味。
整个过程可能持续一年至数年,信息素的改变就像在木桶里酿就的美酒,需要漫长的等待让它发酵完成。
然而,Omega的气味渐渐改变的过程中,会涌现出比当初强烈上百千倍的吸引力,就像是一种合法的成瘾品,只消释放出一点,就能让专属Alpha随时随地发狂。
而Alpha的气味也是一样,Omega会慢慢变得难以独自度过发热期,即使用了退热药,注射了抑制剂,都难以安抚她们心底的燥热,只有专属Alpha的信息素才能使其安静下来。
这是一场平静的风暴,在身体深处深刻地改变两个人的灵魂。
到最后紧紧捆绑在一起,不容其他人的插足。
一想到今早在《俗世玫瑰》里读到的这些话,雷蒂娜浑身的骨头都战栗起来。
既有和某个人终生绑定的恐惧,又有着莫名强烈的渴望,想去狠狠品尝传说中会让Alpha难以自拔的信息素香气。
如此强烈,如此矛盾,又如此真实。
怀里的这个Omega真的会变成传闻中那种叫她发狂的味道吗?
她还是有点好奇的。
雷蒂娜满足地从腺体上离开时,笛敏早就被舔得两耳通红了。
“过来卧室。我给你上点药。”
二楼的卧室装修得低调却奢华,印金花纹的天鹅绒墙壁,吊着墨绿色帷幔的大床,金边装饰的墨绿沙发上铺着价格不菲的手工毯子,花纹繁复的地毯上,还刺绣着诸神创造世界的神话画面。
“坐来这儿。”雷蒂娜坐在沙发上,轻拍身旁的座位。她手里拿着一只雕花小玻璃瓶,里头装着的浅青色的药膏,一圈墨绿带金色的标签围绕着瓶身,看得出包装很精致。
瓶子打开时,药膏内挥发性的物质迅速在空气散播,那种辛辣、独特又芬芳的气味,让笛敏那精于记忆的大脑迅速搜索起了药物资料库。
“这是,冰草膏?“
这个药适用于修复受伤后的腺体组织,里头含有提取出来的草药成分和化学药品,具有温和却持久的镇定作用。这是一种前沿又高级的医药商品,笛敏以前去镇上一家富商家庭打零工时,看店主人家里存过这种药,她还拧开来嗅了一下。
“你可知道得真多。”雷蒂娜说:“我昨天特定去圣德烈医院里买的,你知道那不是随便能在街上弄到的东西。”
没错。而且这药还贵的离谱。笛敏想,就这么一小瓶,大概能抵上她半年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