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蕾蒂娜从应酬回来,在别墅门口停了车,穿过橡树林,到租屋处敲了敲笛敏的门,敲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于是雷蒂娜又溜到卧室外面,敲了敲租屋的窗台,顺带还喊了好几声。
这才从屋里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声音:“谁?”
蕾蒂娜隔着窗理直气壮说:“我回来啦,快出来迎接我啊。”
“恩……哦。我把东西放一下,你等一会儿。”
雷蒂娜满意地背着手溜达到正门,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吱呀一声开了。
笛敏轻轻推开门,半个脑袋冒出来,看到了满脸通红、笑嘻嘻的蕾蒂娜。
一阵浓烈的酒味传了过来。
“你喝醉了?”
“我看着像是醉了吗。”蕾蒂娜好笑地跺了跺脚,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屋。她今天穿了件姜黄色的女士西装,头发编成了粗大的麻花辫子,侧披在肩膀上,看上去相当美艳潇洒。
“但是你的脸好红。”笛敏看着这个高个子女人像是模特般在客厅里转了一个圈,无奈道:“你喝太多了。”
“我喝酒容易上脸。这才不容易醉。”蕾蒂娜耸耸肩:“我待会会好好刷牙的,你看我都把东西带来了。”她还晃了晃手上的皮革小提包。
“你先坐下来吧。”笛敏很没好气,要是这家伙待会就开始发酒疯,蹲在洗手间里吐,她可不会管蕾蒂娜死活的。
“唔?你要干嘛?”蕾蒂娜脱下外套,解松自己的领带和袖扣,准备想去洗澡,却见到笛敏开始拿出水壶,准备烧水。
“你先坐好。别乱跑,待会我就回来。”笛敏把水烧上,蹲下去打开斗柜,左翻右翻拿出手电筒,接着开门走了出去。
她来到屋边的橡树林里,拿着手电筒四处搜索,她以前观察过,这边的土地盛长着海贝根,是种乡村常用的醒酒的草药,这个季节里还长着不少,笛敏举着电筒,在已开始枯黄的草丛拔了几棵,准备剥出草根上垂挂的干果。
没一会,蕾蒂娜便焦急地追了出来:“你跑出来干什么,外面很黑啊。”
“你快回去坐着啊,要是在这里吐了我可不管你!”
“我都说了我没醉——”
“我才不信。”
笛敏捧着一手的海贝根果,起身后却一下碰到石头,身子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好蕾蒂娜手脚快,一个跨步就上去扶住了她。
“现在看起来是谁更像喝醉了?”蕾蒂娜打趣道,笛敏却气鼓鼓的,那眼神把人要吃了似的:“来,你摘的是什么?”
“醒酒用的草药,还能去除口气。”笛敏捏着自己的鼻子,走得离蕾蒂娜远远的,她差点要被雷蒂娜的酒味熏吐了。
笛敏清洗掉刚摘的果实,这种草果有种特殊的芬芳香味,连着草茎剪碎,把它丢入水壶,煮了约十分钟便把电关了。
一壶碧绿色的、带着果核和根茎的茶水,装在一个大瓷碗中,端到窗台上方便放凉。
蕾蒂娜好奇地围着这壶茶转来转去,以往她家醒酒,也是喝茶,不过是配合复用维生素片喝下去,以防止酒精中毒。会用到草药来解酒,一般人都会觉得是乡下淘汰的老法子,雷蒂娜也只听过老佣人会用地雪根切块煮水给人醒酒,或者喝一茶匙的桃核油护胃,笛敏用的这种方法倒是少见。
茶水是凉好了,笛敏很不客气地把碗怼到雷蒂娜鼻子跟前:“喝吧”
“你真的不是想毒死我?”蕾蒂娜装模作样地说。
“不然你就别喝,我倒在你脸上好了。”
蕾蒂娜马上抢过茶水,犹豫了一会,就慢慢喝了进去。
“挺香的。”喝了一口,蕾蒂娜咂咂嘴,感觉这茶水从食道滑下去的感觉真挺舒服的:“感觉不错。”
“再来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