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直接挂断了电话。对他不尊重无所谓，但对宋绘冒犯必须给个教训。

宋绘一回到家就进了厨房，像只辛勤忙碌的小蜜蜂，又是烤饼干又是煮奶茶，整个屋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卫凌想帮忙，但被赶了出来，只好在客厅里等待老婆的投喂。宋绘脸上一直挂着笑，时不时哼两句歌，心情很好。

卫凌不知道，宋绘每忙一会儿就会抬头看看他，然后再心满意足地继续忙碌。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人安静而和谐，甜点的香气包裹着浅淡的暧昧，在这片空间里缓缓流淌。

卫凌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场景，他一直不太理解那些谈恋爱的人每天都在腻歪什么，怎么就产生爱情了？不学习工作都谈些什么？为什么能跟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亲密接触？

青春期时，他诚恳地问过赵灏，赵灏那时丢给他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的眼神，说：“等你动心了就明白了。”

而已经成熟的卫凌表示：质疑，理解，成为。

他心念一动，给赵助理发了几条消息。

“焦糖布丁、巧克力饼干、蓝莓蛋糕、奶茶……”宋绘连摆盘都精致，一碟碟端到窗边的小桌上，阳光透过纱帘柔柔洒下，衬得他皮肤白里透红。

“叮咚——”

“嗯？有人来了？”宋绘疑惑，可卫凌没在旁边，门铃又响了几声，他只好先去开门。

门口的监控里拍摄到一个抱着花花绿绿东西的人影，宋绘眨眨眼，心跳开始加速。

“您好，请问是卫先生吗？”来人把花束递给宋绘，“您订的鲜花，如果您满意麻烦给个好评。”

“谢谢，我会的。”宋绘抱着满满一怀的花束，晕乎乎回了屋。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淡淡的花香里了。

“喜欢吗？”卫凌站在他身后，眼眸含笑：“我觉得你喜欢浅色，喜欢淡香，自作主张定了这一束。”

粉红色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珠光白的郁金香开得正好，还有深深浅浅的洋桔梗和康乃馨烘托出一捧芬芳。

而点睛之笔，是点缀其间的重瓣茉莉，小而洁白的花苞半开，却最引人留恋。

然而花束再美，也比不过此刻宋绘眉眼明媚动人。

卫凌眼神一沉，上前接过沉手的花束，手掌轻轻盖住宋绘水光潋滟的眼眸：“别这么看我。”

“为什么？”宋绘轻轻咬唇，很不解。

“因为会让我想要亲你。”男人手心温度很高，宋绘忍不住用睫毛去触碰，又听见他叹气：“而且只是一束花，不值得你这样惊喜，这会让我觉得我做人很失败。”

宋绘愣住，转而一笑，将卫凌的手掌拉到自己唇边，露出那双灵动杏眼。

“让我惊喜的不是花，是你的心意。”宋绘垂眸，轻轻在他手心落下一吻，“而不论你送我什么，我都会一样惊喜。”

卫凌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大学时曾经的优秀辩手此刻笨嘴拙舌，难以用语言表达自己既心疼，又心动。

“唔，老公，我的花要压扁了……”

在卫凌的贴身尾随下，宋绘找了个大花瓶，把花束整理好养了起来，就放在他们的甜点桌旁。

“老公，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诶。”

卫凌疑惑：“我们在家里，你辛苦做甜品，这也能算约会吗？”

“当然啦！”宋绘叉腰：“只要是情侣一起，就都叫约会。”

“那我们去动物园算不算呢？”

“不算，因为那时我们不是情侣。”宋绘言辞果决，誓要把这次浪漫的下午茶定为首次约会日。

和卫凌过去对约会的定义不同，但他听宋绘的。

“总之，以后的今天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啦！”宋绘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

“……不。”卫凌却反对。

“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应该是结婚纪念日。”

“啊！”宋绘大惊，“我忘了我们结婚了！”

他脸上闪过懊恼、心虚、犹豫、坚定，最后定格在恼怒，看向卫凌：“都怪你，老公。”

卫凌：？

“因为我们没有睡在一起，所以我才会忘记我们结婚了。”宋绘沉下脸，语气严肃谴责：“都是因为你不让我跟你一起住主卧。”

卫凌思考这强词夺理了三秒钟，决定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宋绘立刻笑逐颜开，说：“那么，我今晚就睡主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