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动作很快,但梁岁稔能从残影里看出,有一只大四脚兽啃食着血肉模糊的人体。冲击过大,梁岁稔意识全无,呆呆蹲着,周围的声音也听不清。
不知待了多久,梁岁稔感觉自己被拉起,缓过神是自己的母亲神情恍惚地走向横尸。
梁母忽然想起,一只手捂住梁岁稔的眼睛,刚踏进门槛,昏倒在地。
梁岁稔惊慌地摇晃梁母,喊着:“娘、娘!娘……”
梁岁稔心跳加速,瞳孔放大,突然很是坚定,扛起平日拖得费劲的铁铲,在后屋挖出坑,再把前院的尸体一块块搬进土坑。埋好后恍惚间看到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双腿发软坐地,大哭一场,哽咽道:“爹,你放心,我大了,也能照顾好这个家,你不要担心。”
以防再有猛兽害人,母女两个远离山边,搬进村里。
由于梁母受到打击极大,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伤垮了身子,五年后的一次意外摔倒,从此长眠于地底。
另一边的景正派,离世了一位长老,派若尤一上任为长老,随月掌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只能卧床养病,由虚风长老暂管门派。
微生留的潜能不断扩大,白虹就越是严加看管,甚至单独看着训练。
微生留因担心掌门的事,练功期间时而走神,白虹总能耐心安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可掉不得链子,日后师姐会有很多事要处理,长时间顾不得上你,所以你要抓紧练了。再说有若尤一照顾师父,你也不想师父担心你吧,要知道师父最疼你了。”
微生留恳求道:“师妹知错,不过师妹想求师姐,若师妹专心练剑,休息时间可能看望掌门?”
“现在药熬得差不多,那这次特例,我们一起给师父送药。”
微生留语气加急:“师妹多谢大师姐。”
来到灶房,正收拾灶台的弟子看见白虹,作揖道:“大师姐。”
白虹道:“这个点不是为掌门熬药吗?”
“回大师姐的话,药刚熬好,被游中子长老送过去了。”
白虹见到灶台上有许多白色碎屑,走来摸起一把:“熬个药怎弄得到处是。”
“游中子长老说此药粉如同粉尘,一点动静便飘得到处是。”
“从未听闻这种药,游中子长老弄来的?”
“正是长老游历期间问到的一味药带回,说此药加入效果更加,长老的话我们便照做了。”
“游历期间还心系掌门安危,用心良苦。”说着白虹离开,“走吧小留。”
在门外微生留就听到掌门接连不断的重咳声,不顾礼节飞奔进屋,看见掌门苍白虚弱的脸色,跪在床边道:“掌门,弟子未能时常看望,是弟子不孝。”
而掌门先问候微生留:“听闻你练剑刻苦,练剑讲究心境,莫要太急,累了就歇息。”
紧随其后的白虹拜见掌门后,蹙眉道:“师父,你的的脸色怎么……”
“别胡说。”掌门打断道,“只是咳嗽罢了,其他无恙。”
白虹埋怨一句:“也不知游中子长老带的何药,她又不是学医的,就这么在师父药里加一味未知药。”
“死马当活马医了,长老也是好心,莫在背后嘀咕。”
“师父你身体都这样,还要替他人着想,师父可能多为自己想想呐。”
“你怎么也跟着多愁善感,微生留都没你这样,境界方面你得多向她学学。”
听着掌门咳嗽越严重,微生留说:“师姐是太担心掌门了。掌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们先不打扰了。”
白虹出了门连声叹气:“早知道之前就该多说说师父,太胡闹了。”
微生留替若尤一说话:“喝了两三年药也不见好转,掌门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不如让游中子长老一试,说不定能让掌门舒心些。师妹发现掌门似乎有点精神,应是长老带的药有效果。”
“师姐是多愁善感之人。实不相瞒,我也是从小被掌门带回门派,掌门待我如同再生父亲般,我怎能不担心。”
“若师姐不放心,大可向游中子长老要来一包药调查。”
“嗯。可直接向她要,就怕她多想。自认识起,不管我怎么讨好她,她也不愿与我说话,日后我还要靠她相助,关系不能再恶劣下去。”
“那此事就由师妹去处理,查明清楚后第一时间告诉师姐。”
“好。禾云镇的大医馆多,你先去那打听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