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梁岁稔又回想方才做的梦,心慌意乱:“不会吧。”
钰筠道:“贫道斗胆一猜,可能恶气大于善气,为平衡所以放出凤黯,来引出更强大的正义之气。效果貌似不错,我看不止你那两个朋友,同时还说服许多门派世家吧。能为了恶而激发出的善难得,乃大气,对平衡很有帮助。”
梁岁稔一时难以理解:“为了恶而起善意,哪有人会为坏人好心?”
钰筠微笑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没有天哪有地的概念,这两者就为相反,可少了一方,我们该何去何从?你们四个性格、出身可谓没有共同点,却能走在一起,这就是和,为自然规律。”
“有点懂了,就是说我们的存在对世间来说没有错,就看你是对谁而言了。人可做不到和,不然就不会有好人坏人之称。要为天下而遗臭万年还是只为自身清白,二者不可得兼,那就遵循本心,舍生取义。”
“贫道惭愧,不能像姑娘果断舍离。”
“我是什么都没有,无所谓了。人之常情,道长不必如此。”
”只要姑娘会这么想就好。我明知这些道理,但就是会顾虑。有些人活得真滑头,死了还要拉人下水,受尽永生永世的折磨。”
身边就有个例子,梁岁稔气愤道:“就是,阴魂不散的,这种人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还得是天神,活久了什么世面都见识到。”
“我的职责是保护百姓,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走你们,我需要验证下。”
“什么?”
钰筠拉出梁岁稔的手,然后把剑放其手上,再指对剑中,引出梁岁稔体内的气。
不一会,一团火包住剑,梁岁稔兴奋道:“哇,不过这是作甚?”
钰筠收回气拿来剑:“不枉你来一趟,证明我那两弟子能动出你的气,的确卓尔不群。”
“不客气,只是她们的伤可还好?”
“你能好好出现在人间便无碍。”
这时严泠珺出现,先对钰筠作揖问候,然后对梁岁稔道:“醒了怎么不来找我,害本小姐担心又来看你。”
梁岁稔问:“孟初兰呢?”
“太虚弱又睡了,应该睡一天就好,一切都好。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来头,真的是一个山村里的小农女吗,那场面,你一身火气瞬间覆盖整片天。”
“可能我是某一火神转世吧,尤其是去了趟昆仑山,我更确信了,那里的神兽好像都认识我。或者我就是来自昆仑山,所以西王母娘娘才破例见我们一面。”
“不是吧。”严泠珺喜出望外,“可以啊你,居然能见到西王母娘娘,又是天神转世。是天神的话,就更该谦虚学习,不然怎么造福人间。别客气,有不懂的问我就是,我的见识哪会少于你山里头出来的。”
“你还真是不客气。”
钰筠并没有很喜悦,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招手,一只黑鸦落到梁岁稔肩上,钰筠道:“此事不可耽搁,你们快去吧。”
梁岁稔知道这只鸟是微生留,对钰筠不解道:“就这么放我们走,不怕我们好心办坏事?”
“其他世家门派都同意了,单我一个质疑得过来吗。”
严泠珺听出异样:“不只是为这站不住脚的理由吧。”
钰筠微笑道:”就凭我有留后手,我是打不过你们,留着你们也没用,不如看天意。”
严泠珺满脸疑惑:“都说有留后手,还说打不过,当谜语人很炫吗。”
“不是不用,而是时机未到。只是太危险,你们少知道的好。”
整顿一夜,三人一鸟从后山出去,远在山头看的一弟子问向钰筠:“弟子不解,梁姑娘没有练过任何气体,我们都要靠载体才可用气,阵道也不例外,是借万物传输,可她居然能直接使用气,掌门不打算探究个明白吗?”
“知道又如何,紫起可留不住,你不也见识到了吗。”
“那气着实厉害,虽然年纪大,却是可造之材,不修太可惜。”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只是一介村姑,自己都顾不上,你要她怎么分出多余心思?”
钰筠走到一旁,面向海阔天空,两眼放空,心想:“但愿这趟悠然逍遥的日子能让她得志,坚守原则,保持平静与坚强……应该是做到了。”